显金端了个板凳踩上去,踮脚把双耳花瓠举起来,让乔放之看清楚:“您看,底下好大一条裂,属于瑕疵品,锁儿在废品堆里淘出来的。”
乔放之的表情很无解。
显金把花瓠摆正,跳下板凳,带着初来乍到的真心求教:“谁也不能跳上去,把咱瓶子撬起来看吧?”
乔放之再默:“...京师的人,压力虽然大,但也不至于这么疯。”
乔放之转了一圈,又看上了琉璃展示柜里的红珊瑚和小篆刻印章,以试探询问的眼神看向显金。
显金立刻道:“珊瑚是真的,篆刻并非名品,三十文买的,老孙头隔壁的张秀才,石头是我自己出的。”
乔放之点点头,一路一只手背着,一只手拄着拐杖出门去。
显金探头,追着询问:“师父,您会不会觉得太...有些低廉?”
乔放之停住脚步,拧住眉头不解道:“何为低廉?”
显金老实道:“有些单品,确实不够...贵。”
乔放之想了想,语气平和:“为师看后,不觉低廉,只觉店家心思精巧、品味独特,既不随波逐流、做大众的应声虫,亦不曲高和寡、搞一些看不懂的物件以示特别。”
乔放之看了眼店子那漆面光滑的大门,喟叹般道了一声:“更何况,名声这东西,不见得真实。”
显金展眉笑,很快乐。
乔放之继续眉眼平和:“小姑娘,为师提醒你,如果你都在废品堆里淘东西——你最好给为师列一个明细支出,为师虽然不通庶务,但也想知道知道咱那二千七百两都用在哪儿了。”
显金笑得更开心了,心里知道乔放之在玩笑,大声答了句:“那可不行!就用了七百两,剩下两千两,都被我拿去给自个儿买房买地了!”
乔放之也笑,便送了一张四丈宣过来,上面大写了一个“宣”,行草流利、笔锋自成一派,且,落款与年月俱全。
一样的字体,隔天被一层红布包裹,在一众窃窃私语与“劈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得见四角飞檐下的青天白日。
“宣?”
店子在经历许多免费热搜后,终于拉开帷幕。
围在门口的人,还是这些天的那一拨——京师的人,压力很大,所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