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齐指尖夹着着一颗弹壳。
对着太阳,调过来翻过去的看着。
诸葛骡子驾着骡车。
缓缓经过土坡。
“架……”
咯哒咯哒,骡子后面带着板车,晃晃悠悠。
诸葛骡子眼睛一扫正看见躺在斜坡上的何思齐。
“吁~”
“何思齐啊,干什么呢?”
诸葛骡子看一看何思齐,又看看天。
"我在看太阳。"何思齐拇指和食指捏着弹壳。
"眼珠子不想要了?"
“骡子你说,太阳远还是延安远?”何思齐没有回答,反问道。
“我怎么光能看见太阳看不见延安。”
“这么多年了,保安现在改名志丹县。”说着话,他坐起身。
“延安现在叫鸿瑟苏维埃。”他扶着膝盖站起身。
“大沙锅现在马匪不绝,可是现在隔离带叫非武装带。”
他举着子弹继续仰头。
走下斜坡,一回头看着那棵歪脖子树。
“一棵树现在长成了好多棵树。”
“都共治区了,鸿和白一块协管。”
“听说郭军和鸿钧一块还打了小日子。”
“西北的日头,看了好多年了。”
“鸿色华夏,没看见呐……”
说着话,他踱步到骡子车后面,一撩长褂,躺在了板车上,翘起二郎腿。
诸葛骡子赶着车,骡车摇晃着向前。
“哎~你总是想去延安。”
“延安就是山沟沟一条。”
“长安事变之后基本上不设防。”
“所以啊,能进来的可不光是进步学生,屠先生的人也照样进出自由。”
“屠先生的人啊,混进延安抓你很容易。”
“现在额要说的,是他地下王国的新晋太子爷——时光。”
何思齐原本枕着手臂。
一听这个名字,猛地撑起上半身,扭着身子问。
“谁?”
“哎~这个时光啊,三年前把屠先生,交给他管理的机构扔下不顾,跑到塞上这个不毛之地来了、”
何思齐手肘撑着木板,手掌托着脑袋。
“那他是要找死啊?”
“死?呵,没死~”
“不过有几次啊,差点让马匪给打死了。”
“三年前,他打垮了天外天。”
“自个儿做起了大沙锅的头号马匪。”
何思齐瘦长脸,面容清秀,身材修长。
“你说的这些,跟一棵树的野路子教书匠何思齐有何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