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欣点点头。
薛文博保持着下床的动作僵住，一动也不敢动，“你真的，真的是欣欣？”
“是我，只是，以后我不能陪着你了。”
“……”
这话说完，薛文博才发现异样。
她身上还穿着那天的裙子，有几丝烧焦的痕迹，脸色是不正常的白，没有一点血色，分明站的很近，却像是好遥远。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那天的晚餐，我很喜欢，所以你不用自责。”她声音轻轻的，温柔又缱绻。
“……”
薛文博捂住脸，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房间门紧紧关闭。
夏如槿靠着墙，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雪涵好奇心驱使，不道德的趴在门边偷听。但听着听着，脸上好奇的神色尽收，逐渐伤感。
在某个瞬间，她突然转头，“夏如槿，你这么厉害，不能让她活过来吗？”
夏如槿微微转头，斜了她一眼。
“大嫂！他们真的太可怜了，而且这场意外，对他们也不公平啊！”她改了口，原本霸道酷炫拽的神情一点不见，满脸的怜悯。
夏如槿没开口，旁边温燃冷幽幽的出声，“你当她是神啊？”
霍雪涵，“……”
三人并排站在门口，一时沉默。
良久。
病房里一个身影飘出来。
因为夏如槿施了术法，齐欣现在能被人看见，只是形态慢慢不稳定。从刚刚有实体的样子，现在已经接近透明，像是风一吹就能散掉。
她无声的站在夏如槿面前，小脸茫然，“那我，接下来该去哪儿？”
夏如槿抿唇看了她几秒，又转头看向一旁空旷的角落。
角落里的黑白无常顿时站直了身子。
“卜小姐，她虽然阳寿未尽，但毕竟已经成了鬼魂，地府只能破例收了。”黑无常淡定开口，好像先前说地府不收的不是他一样。
“……”
夏如槿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久的沉默，让黑无常紧张，“她虽然冤死，但这也是她的宿命。人鬼有别，您要强留下她后果不堪设想。”
夏如槿还真有过这样的念头，但很快就被打消了。
风水师领域，她一点都不清楚，贸然插手鬼魂的去留，打乱的是他们遵守的秩序。
她看了眼齐欣，在鬼差现身的时候，意识就已经被抽离了，现在只剩下一抹残影，茫然无措……
听着病房里隐忍的哭声，她咬了咬牙，“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黑无常，“……”
既然是不成熟，那大可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