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夏,黎清歌正在修补院子的围墙,接连好几天的暴雨,她家的围墙都塌了一段。
就在她拿着稻草碎和好泥巴之后,门外响起了声音,“有人在家吗?黎清歌有你的信。”
信?谁会给她写信啊?黎清歌很是疑惑,不过还是到一旁的水桶里清洗干净手上的泥渍,打开院子大门。
“哪里寄来的信呢?”黎清歌脸上带着不解问道。
“省城寄来的,寄信人叫黎永昌。”这些信息在信封就能看到,不过邮递员担心面前的年轻女子是个文盲,还是念给她听。
听到黎永昌这个名字,黎清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从小到大见过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签收吧。”邮递员见她还在愣神便开口道,“你要是不会写字摁个手印也行。”说着就要从斜挎包里拿出印泥,他知道乡下人能认字的没几个,所以印泥都是随身带着的。
“不用了,我会写字的。”说着黎清歌拿过邮递员手里的钢笔,在回执单上面利索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笔锋苍劲有力,倒是让面前的邮递员大吃一惊。
接过信后,黎清歌也顾不上修补围墙了,赶紧打开,然而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就说这几年都没见过面的人,突然来信能有什么好事呢。
信里催促黎清歌到省城去,说是给她说了一户好人家,像是知道她不会答应一样,提前把条件都提好了,说只要她答应嫁过去,就把郊区她妈留下的那栋房子还给她。
那栋房子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也跟她提过,只不过房本地契都握在黎永昌的手上,他们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