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我的记忆中,二愣子身体硬朗,即便年近七旬,仍时常下地劳作,从未听闻他身患重病,怎会突然之间,就病入膏肓了呢?更为离奇的是,他临终前想要见的,竟是蒋婆婆,而非自己的子孙后代。
蒋婆婆闻讯而出,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未发一言,只是示意二麻子带路。
我们一行人匆匆赶往二麻子家中,还未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引得许多村民围在院外议论纷纷。
我心中疑惑重重,与易栩栩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走进二麻子的正厅,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一位老者浑身是血,被残忍地悬挂于房梁之上,一根杀猪用的弯钩穿透了他的喉咙,鲜血沿着他的衣袖滴落,脚下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惨状,隐约可见断裂的指骨。
尽管弯钩穿透了喉管,但二愣子却奇迹般地还留有一口气在。
然而,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即便是将他放下来,也只是加速了他的死亡过程。
二愣子的口中不断涌出鲜血,眼中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看到蒋婆婆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他艰难地张开嘴,断断续续地说道:“……月茹……对……对不起……他,他回来了。是……是我们造的孽……千万……千万不要……不要殃及我的……我的……”话未说完,他的头猛地一歪,彻底失去了生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