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应芷离开心虚地别开头,好似做坏事被夫子抓住的学生一般。
“将事情说清楚,本王请你喝茶。说不清楚,烧红的热碳倒是可以请你尝一尝。”
若是之前那个闺阁女子展诗,定会被这番话吓得抖如糠筛。
可在外历练这许久,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展诗胆子早就大了许多,闻言眼珠提溜一转,“璋表哥,你这么凶,奚二姑娘被你吓到了。”
奚应芷一怔,对上裴如璋的眸子,下一刻立刻装出瑟瑟发抖的样子。
裴如璋:……
面无表情地招手,还是为两人上了茶。
展诗略微提起的一颗心彻底放下,端起茶咕咚咕咚喝完,中气十足地哭道:
“璋表哥,这些日子我吃了好多苦,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还碰上歹人想绑我换钱。”
“闭嘴。”裴如璋眉头狠跳,不耐地打断她,“这些时日你去了哪里?为何无缘无故离府?”
展诗滞了一瞬,放下假装擦拭眼泪的袖子,委委屈屈道:“璋表哥,姑母想将我嫁给你。”
话音刚落,裴如璋神色一变,飞快地扫了奚应芷一眼。
“那日我生辰,奚二姑娘听说了这件事,哭得伤心极了。我实在不忍心她难过,索性离家出走,表达我不会嫁给表哥的决心。”
奚应芷:……
她脸颊蹭地一下涨红了。
是气红的。
这个展诗,真是胡说八道,她什么时候听说展诗要嫁给裴如璋了!她什么时候伤心了!
好吧,在宫宴那日展诗和裴如璋齐齐消失的时候她的确有过某些猜想,也的确有些失落,可她从未和展诗说过。
呸呸呸,她就没有伤心,她根本就不在乎好吧!
这么明显的谎话,裴如璋该不会相信吧?
奚应芷慌张地去看裴如璋,却见他也怔愣地看过来,眸光复杂,满是愧疚、心疼、怜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喜。
像是一记重锤嗡地砸到奚应芷脑门,她几乎要晕过去。
“你胡说,我没有!”
她站起来,咬牙切齿反驳道。
展诗没解释,只用那种懊恼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懊恼她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了。
裴如璋同样换了个安抚的眼神,“好好好,都是展诗胡说,你别急。”
奚应芷:……
她更气了,偏还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