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的确要娶她为妻了,可她哪还有一开始的温顺乖巧,分明是个装乖的小狐狸!
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女子,他就,他就……
裴如璋咬牙切齿地盯了她半晌,也没想清楚就要怎么样。
只得依着自己本能的反应将她护得严严实实,一腔怒火直冲着展太后喷了出去。
“太后娘娘要耍威风尽管回慈昭殿去,本王不是景和帝那等自小学了仁义礼智信的君子,没有那等看人羞辱自己的女人还能维持风度的君子风范。
若惹急了本王将你扔出去,太后娘娘可别怪本王不给你脸面。”
他活这么大,从未对展太后表露过如此凶狠暴戾的一面,以至于展太后震惊之余,更添十足的愤怒与伤心。
“你,你怎么能这么跟哀家说话,哀家可是你的亲娘!”
屋内众人脸上都闪过慌乱,裴如璋却丝毫动容都无。
说来也是可笑,少年时期,他在展太后面前百般别扭,却又满是讨好恭敬,为的就是让她承认自己的身份。
仿佛这样就能够证明他不是带着不堪出身的孩子。
可那时的展太后对他慈爱中带着疏离,每当裴如璋旁敲侧击地提及父亲母亲,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从未给过裴如璋一个正面的说法。
可如今,她屡屡将母亲的身份挂在嘴边,裴如璋却再也没有当初那种渴望得到她承认的心境了。
大抵也是因为,展太后现如今说这话,并不是出于纯粹的母爱,而是参杂着利益吧。
他已经得到了更加珍贵的感情,也就不需要这份参杂着利益,让他悲伤厌恶大过希冀的母爱了。
“太后娘娘魔怔了,尽说些胡话,本王生父早逝,母亲亦殉情而去,父母的坟墓都在潼关,待我成婚后,自会带妻子回潼关祭祖,拜见父亲母亲。
普天之下,与本王有关的不过这四人而已,旁人于本王来说都不过是泛泛之交。”
展太后浑身一震,全然没想到这样冰冷无情的话会从裴如璋口中说出来。
“你说这话,就不怕遭报应吗?”
裴如璋面无表情地与展太后对视。
奚应芷靠在他怀中,只能看见他小半张平静的侧脸,可他温热的胸膛。
可莫名的,她就是觉得裴如璋这会似乎是很伤心的样子。
“本王早就遭过报应了,所以才会早早父母双亡。坊间传言说得没错,本王命硬,刑克双亲。
太后娘娘福寿绵长,不该和本王走得太近。请太后娘娘立即回宫,万莫误了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