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不过是一薄薄木板。
门后的宋正濂怎么听不到门外朋友们的声音。
他当然不会暗恨朋友们见死不救,实在是此事已经山穷水尽,再无转机了!
望向天边明月,长叹口气,他当然知道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
郁闷与悲愤地取出一向不舍喝得老酒,直接开怀痛饮起来。
“为何啊!为何这世道总是奸佞当道,为何皇帝不能慧眼识人呐!”
连连悲呼,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是喝的烂醉如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响动,宋正濂欲要抬起耷拉的眼睛去瞅,可书房之门已经被推开,一伙儿黑衣人猛然冲上,麻袋伺候,直接将他套入里面。
路上,宋正濂气愤地怒吼不止。
“司马烈!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权倾朝野,操控皇帝不说!还要妄图毁我大夏之国本,把你那脏手伸向千万寒窗苦读的寒门子弟!”
“你不得好死,你天打雷劈!”
他当然下意识认为,这是翁同和伙同头上的司马烈报复,足足骂了一路,才被摔到了地上。
麻袋解开。
他原以为两边应该是早已经准备好的刽子手,却不成想,这是一处昏暗的密室。
指着眼前之人,他便是破口大骂。
“司马老匹夫,你要杀就杀,至于搞这么多花招吗?”
可是定睛一看,他才猛然明了。
眼前含笑负手站着的,并不是什么司马烈,而是当今的皇帝!
不过,这好像没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
皇帝把自己绑来还能是什么?莫不是真要改革?
肯定是比司马烈还着急要杀了自己泄愤,毕竟自己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骂他昏君。
冷笑一声,宋正濂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不是咱们大夏的明君吗?心中若是无鬼的话,做这等下作的手段干嘛,想要除掉臣,大可直接下令便可!”
见宋正濂的反应,秦钰一时之间倒也是不着急了,没有急于解释真相,而是故意阴沉着脸。
“既然你知道要死,那朕就容许你在临死之前,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宋正濂狂笑一声,显然不准备放过这个机会。
这些话,他藏在心里许久,如今慷慨激昂地连声说起。
“天下安危,系于君上!治国之道在于用贤除奸,今朝中奸佞横行,群魔乱舞,司马老贼一手遮天,边境北蛮南下,若不及时整顿,恐国将不国。”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主应以百姓为本,而不是像你一般,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届时激起民变,大夏危矣。”
说完之后,宋正濂还动了动嘴,想继续说,可是,却只觉得多费口舌。
无奈摇头,他将脑袋傲然挺得老高。
自信负手而立,宋正濂露出了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神情。
“昏君,你动手吧!”
“死又有何为为惧,就算到了地下,我也敢说我是大夏之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