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翁同和看着皇帝红脸噙泪。
“陛下......老臣实在是......”
话说到一半,他竟是两眼一抹黑,摇头晃脑地径直栽倒向地面。
“快来人啊!翁大学士气晕过去了!”
感受着周遭气氛的喧闹,意识模糊的翁德利终于慢慢惊醒过来,同时,心中早已经骂开了娘。
自己明明叮嘱过了,那些买试题的考生一定要有所改动,而且要提前熟络背好。
结果呢?
谁知道这群不学无术的纨绔竟然连背都懒得背!
蠢货!
而秦钰在此刻冷眼看向一众作弊考生。
“科考乃是我国重中之重,胆敢徇私舞弊,给朕都先统统抓进天牢之中!”
又转头看向翁德利以及恭敬跪着认命般的郑伯伦,秦钰不禁冷笑。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两人也都别拉下,和那群舞弊考生一样,都给朕打入天牢静候发落!”
“是!”
朱肥带人立刻行动起来。
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现场,秦钰的心情却是有些美妙。
翁同和甚至整个翁家,那都是司马烈刺入天下文林,打入国子监的重要一支力量。
如今,翁家闹出了个这天大的丑闻,翁同和以后还会有如此美誉吗?文林文人定然不会继续尊他为首!
更重要的是,伯伦楼兜售试题,攫取了巨额银子,先把这些人都打入天牢之中,待到风声过去一些,再把其中饱私囊,简直再合适不过!
而且,秦钰残忍地看向了那些哭爹喊娘的作弊考生,已经有了主意。
能买得起试题的,家境自然可想而知,不是一方富贾,就是贪官。
要说舞弊这事儿吧,罪名虽说很大,但是实际的罪状却难以定夺,毕竟他们也不是主谋,可以说大到问斩,也可以教育一番后放人,这些基本都凭皇帝的意愿。
那现在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很大了,这些二世子家里又不缺钱,每家交上个五万两才能放人,想必也很合理吧!
到时候可又是一大笔银子啊!
正是阴笑着,旁边的宋正濂却是出声谏言。
“陛下!科举考试乃是国家大典,纵然被几只苍蝇坏了一锅粥,也不能轻易中止!”
秦钰只觉说得有道理,点头应和。
“的确,毕竟大多考生还是清白的,他们准备科考如此之久,贸然停止,于他们来说的确不公。”
思索片刻,秦钰信任地拍了拍其肩膀。
“既然如此,那就由宋爱卿负责更换考题吧。”
“翁大学士如今晕厥了过去,科考不能没有主考官,就由你先代为主持。”
两者对视一眼,显然有了些默契,宋正濂感受着皇帝手中的温暖,只觉有些恍惚。
要知道,在前几日时,他还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国子监小官。
而如今,他竟然坐到了科考主考官的大位之上。
如此之快的转变速度简直闻所未闻,这一切都跟做梦一样!
而宋正濂知道,这一切是有他自个抱负努力的原因,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眼前这个让人觉得心恐的皇帝!
“微臣谢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