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她带着宿傩来吃松阪牛烧肉。
露子时不时地要从包里翻看上午拍摄的照片,一边乐呵呵地笑,一边又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怎么了?”他漫不经心地问。
她狠狠睨了他一眼,嘀咕道:“虽然约会是很开心啦,但你老是用虎杖的身体做些奇怪的事情……”
她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弱:“……我看起来像个背德又无耻的女人。”
“有那回事?”宿傩很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然后得出办法:
“那我干脆杀掉这小鬼就好了,反正还有别的手指。”
“哒咩啊!”她头疼地说道:“算了,怎么说你都不听。”
午餐被端了上来。
露子先夹了一块烤得滋滋冒油的牛肉放在他的碗里,不经意地问道:
“你以前最喜欢吃什么?”
他托着下巴,回答:“女人和小孩。”
“啪挞”不知道谁的筷子掉了,周围的食客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们。
真是太地狱了。
午后,填饱肚子的大爷拉着她来到公园散步。
就知道散步。
初秋的枫叶透着三分绿七分红,暖暖的光束投射下来,斑驳的纹路影影绰绰,橘猫抱着鹅卵石静悄悄地睡着了。
“宿傩。”
“嗯?”
他们坐在长长的石椅上,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我们只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就好了。”
“……”
他慢慢地搂住了她的肩,指尖捻起来垂下的一缕青丝,迷恋地放在鼻尖轻嗅。
“露子不渴望强大的力量吗?”
林间的白鸽从枝条飞上高高的天空。
“比起这样的世界,我果然还是想和你变成双宿双栖的飞鸟啊。”
他看了看她,却瞅到了眼角滑落的泪,微微一顿,吻了吻她发红的眼角。
她的脸色跟预料之中一样熟透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害羞。”
露子闷闷地捂住脸:“都说了不要做奇奇怪怪的事情啦。”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宿傩枕着她的大腿,躺了下来。
他懒洋洋地将手别在脑后,眼睛惬意地睁开了一条缝:“你不需要焦虑,先好好享受此刻吧。”
她怔怔愣愣地摸了摸近在咫尺的脸庞,抚上了那交错的黑纹。
他总是能在她乱七八糟的伪装里看穿她的真正心情。
“宿傩,我好想要像你那样的自由……”
他就那样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声,像一只午后晒太阳打盹的猫。
于是她也靠着椅背,垂下带着鸢尾花香气的发丝,噙着恬静的笑容,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