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毓却是问道:“司马公这是何意?”
司马孚避重就轻地说道:“先不说这个,先说说卢公方才所言,”
“您刚才一直强调名气这件事,我也认为名气和才学不能等同,所以我们何不就用卢公的方式来对他们进行考核呢?若当真有才学,未必不是我大魏之福。”
卢毓微微点头,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
然而转念一想,这不对啊!
这些人是有污点的,怎能随意启用,我方才只是假设,假设啊!
他这才明白,司马孚这是在混淆视听,于是马上反驳:“可那些人是先帝亲自下令罢免的。”
“哎,所以这才是难点所在啊。”司马孚叹气一口,点到为止。
这时王凌才忽然想起,卫臻的儿子似乎在受到了那件案子的波及,至今未能复出。
他不由得捋着胡须看了一眼这位司徒公。
只见卫臻绷着脸,也不言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清了清嗓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老夫以为,这两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先说浮华党案一事,先帝当年为了整治庙堂不良风气,花费大量精力才将这股不良之风给压制下去。”
“我等深受先帝信任,今日方能并立于此,岂可违背了先帝的遗愿?”
“实话与诸公说,尽管老夫那儿子是如此不争气,但作为父亲我还是希望他能出仕为官,为大魏尽出一份力。”
“然而国事与私事,孰轻孰重,老夫拎得清。”
“所以,我的意思是,浮华党人不可重新启用。”
“至于此次闹出风波的士子们,为了不造成更广泛的影响,我意,只将几位领头者依律严办,其余的敲打敲打就放回去吧。”
卫臻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之后他看向王凌:“王公以为如何?”
啪!啪!
王凌当即鼓掌:“卫公的安排甚为周到。”
其实他在心中同时也在为自己鼓掌。
他此番灵机一动把卫臻也请过来,真乃明智之举。
因为无论对方怎么选,他都无所谓,如若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可以把责任都推到卫臻身上,自己不吃亏。
如果办得不错,他作为录尚书的司空也能分一点功劳和美名。
王凌很满意,颔首看向众人:“诸公可有什么异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