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夏侯献赞道,“子元真是孝心可嘉。”
司马师不语,只是站着。
夏侯献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既如此,那便来日再议吧。”
二人分别,夏侯献转身上了马车。
放下车帘,他回想着方才两人的谈话。
老实说他并没有受司马昭所托,只是单纯的个人意愿。
但那华佗高徒却并非虚言,确有此号人物。
只不过即便是他的医术再过高超,在这个时代做外科手术的风险是极大的。
方才近距离看了看,司马师眼睑下的瘤子侵入得很深,八成眼眶里也有,也就是说即便成功割除了,后期眼睑的缝合也是个大问题,另外术后感染也是不可避免。
呃...澄清一下,夏侯献绝对没什么坏心思。
马车没走多远,帘外传来声音:“家主,贾府君求见。”
“让他上车。”
“唯。”
此番南征耗时大半年,贾充虽未随征,但他在洛阳的任务或许比某些出征在外将军还要繁重。
贾充掀开车帘,躬身而入。“明公。”
“近来如何?”夏侯献闭目问道。
“托明公之福,朝中上下安定。”
“公闾,你何时学得这般油腔滑调?”夏侯献睁开一只眼,半开玩笑地看着他,“要不你下去吧。”
贾充当即肃然。
夏侯献主动问道:“司马师近来在做什么?”
“呃..”贾充沉吟片刻道,“司马府一直是我校事府重点关注对象,最近太傅和他妻子张氏双双染疾,司马师本就闲赋家中,自然是疲于侍奉二老。”
“嗯。”夏侯献点点头,看来司马师方才所言并非都是托辞。
“太傅这次又是什么病?”
“这个实在不知。”贾充一脸随意,“唉,人老了嘛,毛病多点很正常,明公管他做甚,说不定马上就随司空去了。”
“公闾休要胡言乱语!”夏侯献忽然严肃地看着他,“司空和太傅都是令尊贾公的挚友,既是你的叔伯又是大魏四朝老臣,对他们要有最起码的敬重!”
夏侯献并非惺惺作态,而是在提醒贾充。
私底下如何暗流涌动都无所谓,但明面上,他和他的政治团体应当以匡扶社稷的正面形象示人。
贾充面露惶恐,连说自己该死,夏侯献又宽慰了几句,此事便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