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副我最讨厌的模样了呢？
张柔忍不住在心头反问自己。
但看着面前和过去相比改变了许多，但却似乎又没有改变的陈羽。
似乎终于意识到，这三年来，自己始终欠对方一句道歉。
张柔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沉默许久后，才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表情诚恳地朝陈羽开口道：
“对不起，陈羽，我对过去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感到抱歉。”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补偿你。”
“……没那个必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都是些小事，你不用挂在心上。”
但对此陈羽只是摆摆手，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他不是原身，对张柔的道歉也没有什么感觉。
所谓的补偿，更是无从提起。
说实话，如果不是对方今天主动来找他的话，他压根不会跟对方有什么联系。
有那功夫他还不如研究研究新装备。
听到陈羽不打算追究后，张柔先是感到有些高兴，随后紧张地看向陈羽，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那，陈羽，你觉得我们以后，还能和之前一样继续做朋友吗？”
“……”
听到这话，陈羽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他明白，张柔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完成自我救赎，从而弥补过去对原身犯下的错。
但他并不是原身，没有理由，更没有立场去答应对方的条件。
说白了，原身之所以会死，其实和张柔等人有很大的关系。
他无法替原身做主。
更不感兴趣认识对方。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因此陈羽直接无视了张柔失望的眼神，随口应付一句后，便直接转头看向旁边不知何时主动退出老远，此时正装模作样看风景的李浩身上。
一边朝对方点点头，一边主动迈步朝着公园深处走去：
“浩子，走了！”
“哎，羽哥你这么快就聊完了？等会，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
看着陈羽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张柔沉默地站在原地，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涩。
但她也明白，如果自己是陈羽的话，面对过去曾联合别人一起孤立自己的坏种，在发现自己发迹后，打算主动道歉求原谅时，自己的反应，恐怕要比陈羽过分得多。
对方没有当场开口羞辱自己，就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