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扯了扯唇,笑意淡漠,一字一顿:“可是,我只相信自己。”
“我也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人牵引走。”
“是以,前方的路,我便只能自己去寻得。”
这一次,虞太妃沉默良久。
她轻叹了一声,看着江晚棠的脸,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像,实在是太像了……”
虞太妃不自觉的感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不只是长相,连性格都这么像。”
说着,虞太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怀念和哀伤:“你知道吗?她也曾同我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她说,月儿,不要稀里糊涂的被人牵着走,前方的路,只能靠自己去寻得。”
“若不是当年,我亲眼看着她下葬,都要以为是她活过来了,坐在我面前,同我说话。”
“可惜,我没有听她的话,毁了自己的后半生……”
江晚棠知道,虞太妃这是又想起文德太后了。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道:“您说的这个‘她’可是文德太后?”
虞太妃蓦地回过神来,目光警惕的看着她:“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但是,我要奉劝你,千万不要在宫里提起这个名讳,尤其是在当今皇上面前。”
江晚棠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毫不退缩:“原由呢?”
“我需要一个原由。”
虞太妃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当年之事,过于复杂,绝非你能想象的。”
“我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你其中原由,或许等日后的某一天时机到了,我便会将这一切都告诉你。”
“我知道你如今的目的是绊倒戚太后和她背后的戚家,这点我们目标一致,不妨一同协作。 ”
江晚棠见她对文德太后避而不谈,也没再勉强,她点了点头,道:“好。”
后来,虞太妃还同她说,戚太后这边最迟在一月之内就会有所动作,让她做好防范。
她说,对付戚太后一事交给她就行,让江晚棠小心戚家。
两人聊至后半夜,江晚棠才起身离开。
走出寝殿,虞太妃又喊住她,神情复杂:“听闻当今陛下在后宫独宠你一人……”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当年的我也是这样,现在的陛下与当年的先帝也很像,但我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
“男女情感之事,旁人说再多无用,我只希望你记住我的一句话。”
“不要相信男人,尤其是帝王。”
她的眼神关切且真挚,是毫无保留的善意。
江晚棠心头触动,神情也变得认真,一字一顿:“谢谢…月姨。”
随后,转身离开。
上一世,她付出所有都未能换得的善意,如今却是在后宫这般尔虞我诈的地方,没有任何付出便得到了。
萧太妃是,虞太妃亦是。
虞太妃看着宫墙上那道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喃喃自语道:“要是当年的你,也有她这样的功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