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呐,那就是新科状元!”
“真是年轻有为啊!”
“状元郎好气派!”
赞叹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而她扶着云裳孤零零的棺椁往城外走去,冰冷的棺椁与新科状元的高头大马擦肩而过。
风轻轻吹过,扬起了送葬队伍的白色幡布,也吹动了那位新科状元马背上的红色绸布。
红白喜事撞到了一起……
所有人都在欢呼,唯有阴沉的天空仿佛在为这个可怜的女子哀悼。
有人在繁华热闹中受尽欢呼,鲜花和掌声。
有人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受尽欺凌,冷清悲惨的度过了自己短暂的这一生。
他的金榜题名日,她的凄惨身死时……
倘若后者悲惨的人生是前者造成的……
该是多么的可笑讽刺!
江晚棠陷在过往的思绪里,低垂着眼眸,一直未说话。
修竹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疑惑道:“姑娘!姑娘!你在想什么?”
江晚棠回过神来,看着修竹道:“你若是想去看,我便安排人以出宫采买的名头,送你出去逛逛。”
修竹欣然点头。
修竹是小孩子心性,江晚棠从来也不拘着她,在她看来,修竹能这样每天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也很好。
打马游街结束后,新科前三甲会被邀请到皇宫参加今日庆祝的宫宴,文武百官,世家贵族都会到场。
江晚棠勾起唇角笑了笑,是时候亲自去会一会这位新科状元郎了。
宫宴开始前,江晚棠本以为云裳这次会不愿意出席,没想到她同往常一般跟在她的身侧。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伤疤,那是岁月在灵魂深处刻下的印记,或深或浅,或隐或现。
除非云裳愿意主动提及,不然旁人多问一句,都无异于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两人走到御花园假山处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在那边交谈的声音。
江晚棠抬眸望了过去,看到的便是一身状元红袍的陆今安与朝中的一位大臣。
她扯了扯唇,嘴角弯起一抹冰冷的笑。
巧了吗不是?
“陆状元留步……”
一位身着官服的大臣走到陆今安的面前,笑着道:“陆状元才高八斗,一表人才,实乃人中龙凤。”
“老夫有一小女,正值妙龄,容貌出众,才情过人,若陆状元郎不嫌弃,老夫愿将小女许配于你,成就一段美满佳话,不知陆状元意下如何?” 那大臣捋着胡须,语气中满是赞赏与期待。
陆今安微微一怔,随即拱手行礼道:“大人抬爱,陆某感激不尽。”
“只是家中早已定下貌美贤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望大人海涵。”
那大臣微微露出失望之色,但也仍是不死心道:“只要还未成亲,便有转圜的余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陆状元不如回去再考虑考虑?”
陆今安从善如流,一字一顿:“大人好意,陆某心领,但陆某此生妻子,唯她一人,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