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晚棠无奈只能在云裳的茶水里下了一些安眠类的药物,让她沉睡了过去。
待到夜色降临之时,她便趁着夜色出了宫。
寻欢楼,顶楼雅间内。
精致华贵的雅间内,十分雅致考究的装潢,燃着上好沉香,是与整个寻欢楼截然不同的风格。
雅间两侧的窗户,一侧可看尽京城最繁华的一条长街,另一侧则是将寻欢楼内的盛景尽收眼底。
谢之宴着一身黑红色对襟窄袖长袍,负手站在木窗前,看着楼下的鱼龙混杂盛况,不知在想什么。
纨绔公子赵熠懒懒散散的坐在一旁金丝楠木椅上,一如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
寻欢楼这几日都是空前的盛况,楼内挤满了人,楼外还里三层,外三层堵满了人。
这是寻欢楼自开业以来,前所未有的。
再过不久,便是陆今安出来弹奏的时间。
底下的人都在欢呼着,叫嚷着陆今安的名字。
赵熠见谢之宴站在那许久,都未曾动一下,于是好奇也走了过去,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感叹道:“我说,阿宴啊,你真的就任由你手底下的这位陆状元这般胡作非为?”
谢之宴浓眉微挑,凌冽深沉的面容挂上了违和的笑意,没给什么面子直接戳破:“你不是巴不得他这后半生就扎根在你这楼里?”
两人从小玩到大的情谊,赵熠早就习惯了他一针见血的毒舌,也不觉尴尬。
“啧……”他弯了弯唇角,难得正儿八经的道:“这陆状元也真是个奇人,好端端的一个玉面公子,将自己以一两银子贱卖给了我寻欢楼。”
“他每日在这弹奏一曲《凤求凰》,我猜他不是为情所困,就是为情所伤,肯定受了不小刺激……”
说着,赵熠一只手闲适的搭上了谢之宴的肩膀上,语调缓缓:“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小姐,惹得这位状元郎疯魔至此啊?”
谢之宴的目光看过来,掺着点寡淡的情绪,他勾了勾唇角,清冷矜贵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这么闲?”
“看来长公主是最近又对你疏于管教了?”
赵熠顿觉不妙。
“忙!我特别忙!”
“哈哈……你瞅瞅我这寻欢楼这几日忙的……”
赵熠将自己的手从谢之宴肩膀上收了回来,作双手合十求饶状:“我这几天都快被她老人家烦死了,你可别再给我找事了。”
谢之宴原本也就是故意吓吓他,此时见好就收。
就在这时,赵熠发现谢之宴的目光突然顿住,不知瞧见了什么。
赵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人群还是群,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他好奇的道:“阿宴,看见什么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谢之宴只是看着楼下,一双幽深,如狐狸一般的眼睛,眼尾微微向上挑,眼底揉了点笑:“没什么,看见了……
赵熠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了,吊人胃口,急死个人:“你倒是快说啊,看见了什么?”
谢之宴低笑了声,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极淡,极轻:“一只狐狸。”
“什么?!”
赵熠几乎都要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这寻欢楼什么时候有狐狸了?!”
“我也没搞动物杂耍那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