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首领忙跪伏在地上,惊出一身冷汗,脸上却已经不敢有半分迟疑,干脆利落道:“属下不敢!”
“属下领旨!”
姬无渊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暗卫首领顿了顿,道:“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说着他将身子俯得更低,小心翼翼地道:“偏院那位贤妃娘娘说......说她兄长白毅新衣冠冢的迁移事宜已结束,整日吵闹着让您派人送她回宫。”
姬无渊抬了抬眼皮,神色冷沉中透着冷淡凉薄:“随她闹去,不必理会,亦无需再向孤禀告。”
“留着她一条性命即可。”
暗卫首领肃然道:“是。”
说罢,退了下去。
姬无渊依旧独自一人,静静伫立于院中,庭院中的树木在月色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微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他轻轻抬手,一片枯黄的树叶,缓缓落在他的掌心。
姬无渊凝视着这片树叶,幽深的眼瞳里闪着别人看不懂的光芒。
随后,他弯唇笑了笑,嘴里轻声呢喃:“棠儿,等我。”
“很快,我就会去接你了......”
........
另一边,深夜还在外奔波的江晚棠,恰合时宜的打了几个喷嚏。
一旁的赵虎见状皱了皱眉,他家大人再三叮嘱要照顾好这位江二小姐,可人家现在打喷嚏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没照顾好?
这般想着,他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女子啊。
这种照顾姑娘家的细活,应该交给张龙办才是,他一个粗人哪会照顾人。
这差事不好办啊......
一旁躲在大树后的江晚棠,丝毫不知自己就是打了几个喷嚏而已,就引得赵虎苦思冥想了许久。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该如何找出这暗中下毒之人。
谢之宴说‘检查的水源没问题,不代表问题不是出在水源上’,这句话点醒了她。
江晚棠始终认为这次的瘟疫,不是疫症,而是中毒。
而下毒最容易,且最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便是下在水里。
这个猜想在询问过未有症状的张龙和村子里的人后,便愈发坚定。
官兵中有被感染,也有没被感染的,人数众多,调查起来过于复杂,江晚棠干脆忽略不计。
剩下的,一边是全部被感染的村民和谢之宴,另一边是未被感染的张龙和大夫们。
村子里人基本喝的,用的都是村子里的水源,张龙和大夫们因为没有被感染,吃住用和那些人都是分开的,吃食那些都是由他们大理寺的人,从村外送过来的。
而张龙和大夫们不同的便是他和染上疫症的谢之宴,同吃同住,不仅如此,还贴身照顾谢之宴。
综合起来,江晚棠得出了一个想法:是中毒,所以不会传染。
只是幕后之人故意将它营造出是瘟疫的假象,进而将谢之宴引入局中。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制造动乱牵制住谢之宴的人,再借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谢之宴。
毕竟,谁能想得到如此大规模的染病,会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