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屋内点了安神香,但夜里的江晚棠睡得并不安稳,总是不断做噩梦,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握着自己的手,但醒来之时,那种温热的触感又没有了......
江晚棠费力地撑起身子,每一个动作都牵扯到伤口,疼得她额头冒出冷汗。
她抬手在一旁的桌几上,摸索着,想喝水...
下一瞬,一杯盏温热的水出现在了她的手侧,触手可及。
但江晚棠并没有接,而是直接收回了手,静静的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姬无渊在。
姬无渊也知道她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空气里一片死寂,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好像火山爆发前的平静......
许久,姬无渊看着她这副模样,到底是气笑了,咬牙切齿地说:“不装了?”
回应他的,是江晚棠冗长的沉默。
江晚棠无话可说,她只能沉默着。
姬无渊咬了咬牙,走到榻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没用什么力道。
下一刻,他冷冰冰地开口:“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江晚棠醒来这么多次,问及了几乎所有的人,就是没有半句提到他。
于是本就在气头上的人,越发的怒不可遏,偏偏还只能自己生闷气。
醒来后,姬无渊没有罚她,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一时之间,江晚棠拿不准他究竟在想什么。
于是,她回答的很诚恳:“陛下不是都知道了?”
可这样的话语,对此时的姬无渊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姬无渊这些日子都没怎么睡,身上的伤一直隐隐作痛,催化为藏于心中的晦暗阴霾。
他心头一痛,不受控制的手中加重了几分力道,嗓音暗沉,透着隐忍克制的怒意,一字一顿:“我想听你亲口说...”
说罢,他松开捏着江晚棠下巴的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杯盏,放到了她手上,沉声道:“先把水喝了。”
江晚棠微微直起身子,喝了几口温水,润了润嗓子,开口道:“戚贵是我杀的,雷石也是,还有现在的戚铭......”
“为什么?”
姬无渊语气沉沉的,听不出情绪。
江晚棠弯着唇,笑容又冷又媚:“你们眼中有大局,有道义,有是非,有许多是非考量。”
“可我才不管这些,谁动了我的人,我就要他死。”
“况且我做的这些,不是也正合陛下的心意吗?”
饶是再生气,但姬无渊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江晚棠让他刮目相看。
他冷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所以,在我面前装纯情柔弱小白兔也是?”
“入宫选秀并非被逼无奈,从一开始,你就盯上了我?”
江晚棠弯了弯唇,话语直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