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的感知仿佛在那一刻被无形的手掌扭曲,时间被无限拉长。眼前的世界如同被旋涡吸引,四周的景物飞速倒退,视线逐渐模糊,灯光逐渐黯淡。
他感觉到身体的平衡失控,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双手下意识地向前抓去,想要抓住任何可以稳住自己的东西,但一切都像是从指缝间流逝,毫无抓住的可能。
突然间,雷德猛然睁开了双眼,猛地坐了起来。刚才的眩晕与失控感仿佛还残留在他的神经里,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他眨了几下眼睛,视线逐渐从模糊中清晰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周围是熟悉的医院环境。
墙壁上的监控设备滴滴作响,显示器上跳动着他的生命体征。旁边围着几名警员,他们的面色满是关切与焦虑。
“雷德警官,您感觉怎么样?”一名年轻的警员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担忧。
雷德缓缓扶住自己的额头,感觉脑袋沉重得像灌了铅一般。刚才的一切似乎都还在脑海中翻腾着,不真实却又那么清晰。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
旁边的警员立刻回答:“大约半天吧,医生说是您旧伤发作,可能是最近的工作压力太大。”
雷德听到“旧伤”二字,眉头微微皱了皱,头部传来隐隐的钝痛。那场事故后,他的头部伤势时常在高压之下反复作痛,今天显然又是一次突然的发作。
他尝试从床上起身,双脚刚触及地面时,他感到一阵晕眩,但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想要从梦中脱离出来,重新回到现实。
雷德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将身体的疲惫和疼痛压制下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旁边的警员神色明显有些犹豫,显然不太确定是否应该马上汇报,但他最终还是开口道:“您昏迷之后,我们继续探查了那座别墅……情况有些复杂。”
雷德眉头微微皱起,他不喜欢“复杂”这个词,尤其是在他们已经失去大量线索、案件进入僵局的情况下。他沉默地等待着,示意警员继续说下去。
“按理来说,那别墅的主人——夏雨和夏琳——已经失踪了很久,起码有好几年的时间没有音讯。但我们在探查时,发现别墅内有很明显的居住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