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泛着一层油腻腻的令人不适的光亮,说话时脸上那一堆堆赘肉都跟着剧烈地抖动不止,那目中无人、狂妄至极的神态,仿佛这天下已经全然尽在他的掌控之中,简直是狂妄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这时,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宋思明,一个满脸横肉、相貌凶悍的武官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凌相,如今在这朝廷上下,所有人都毫无疑问地唯咱们马首是瞻。就说那都察院,也有咱们众多的心腹亲信在其中占据要位,谁还敢有胆量说半个不字?”
内阁中书蔡运科也贼眉鼠眼、心怀叵测地紧接着说道:“还有那翰林院、国子监,也都有咱们的人成功渗透其中。相爷您只要金口一开,一声令下,谁敢有丝毫不从,谁又敢有半分违逆?”
凌国昌得意洋洋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目中无人、趾高气昂地高声说道:“哼,这朝堂的局势还不是由咱们紧紧地握在手中,牢牢掌控。”
“凌相,依您的远见卓识,这咱们洪熙一派的人可得好好地提拔提拔。比如莱州守备使孙崇武,给他安排到江南去担任指挥使,以后再让他兼管盐运这等重要之事。还有徐宁,这可是咱们洪熙年轻一辈中的出类拔萃者,这次立下了令人瞩目的大功,虎贲卫指挥使正好有空缺,正好可以安排他上位,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实权要职啊。”
黄毓文满脸谄媚,边说边手忙脚乱、比比划划地说着,那急切邀功请赏的模样简直令人不耻到了极点,为了巴结讨好,全然不顾及任何廉耻。
凌国昌微微点头,满意到了极致地说道:“不错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去办。这可都是咱们洪熙一派的子弟,随后我再去和那成国公好好说一说,必定能够如愿以偿地拿下。”
凌国昌讥笑着继续说道:“沂州游击将军李毅刚等人也算是有些微末功劳,把他们调到湖北去,给他们升升官。最近那襄阳王不是不太老实嘛,让他们去和襄阳王过过招,打打擂台。至于市舶司的那几个守备,像什么张猛赵刚之流,打击海盗本就是他们分内不可推卸的职责,酌情给他们升升品级,每人升一品散官也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