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无语片刻,问他道:“师父,如果您不当王储,还能自由出入东胡王庭吗?”
“那自然就不容易了。”贺兰鲲道。
“那您必须回去,把王储之位夺回来。”苏芩秋斩钉截铁。
贺兰鲲回过味来:“你这是要拿我当牛马使唤?你要去东胡王庭做什么?”
“救宁远侯。”苏芩秋言简意赅,“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不然宁远侯恐有性命之忧。您也不希望我的两个孩子没了爹吧?”
“你都和离了,还管孩子有没有爹?我就知道你身在曹营心在汉。”贺兰鲲恨铁不成钢。
“就算不为孩子,也该替百姓着想吧?”苏芩秋道,“如今西域诸国与熙朝相安无事,全因忌惮宁远侯。一旦宁远侯不在人世,必将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师父,如果真有那一天,都是因为你的不作为。”
这是吓唬他,还是给他扣大帽子?贺兰鲲气呼呼地瞪她:“你真是女生外向!”
“师父!”苏芩秋见说不动他,撒起了娇,“您真忍心大宛血脉旁落?这要是让您父王知道了,哪怕到了地底下,也得把坟刨开,爬出来骂您不孝子。”
“……”贺兰鲲竟无言以对。
苏芩秋再接再厉:“您不想当王储,那就等揭穿令狐图后,把储君之位让给其他兄弟嘛,总好过被外人夺去吧?”
这倒也是。贺兰鲲终于点了头:“既然你一心让我夺回储君之位,是不是已经有应对之策了?”
那自然是胸有成竹了,不然她哪敢走到这儿?苏芩秋笑眯眯地招手让贺兰鲲靠近,小声地问:“师父在外闯荡这么多年,可有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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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夕弃车乘舟,继续朝苏州去。
临登船前,身后忽然有人喊他。他回过头一看,竟是赵王端木量,在他身后,还有个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男人,看着很是眼熟。
赵王到了他跟前,问道:“侯爷这是要去苏州?”
“不错,本侯去探望父亲。”顾泽夕回答道。
“巧了不是?本王也要去苏州,不如你我同行?”赵王说着,压低了声音,“正好旅途无事,咱们聊聊那张搜捕令。”
顾泽夕心念一动,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