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焘冥冥中又觉得唐忘不该轻易地葬身此地,可面对那令人惊悚的湖水,他也不敢贸然入湖一探。他甚至还找到了那个“救生”摊位前的几个家伙,但费劲心思交涉了半天,才知他们只在湖畔救生。
云焘有些无计可施,却又心存侥幸。他在附近搭建了一处茅屋,决定在此守候几日,再做打算。如果唐忘真的落难于此,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袭杀上官家所有元婴之下的人,让他们知道何为“暗影”的杀戮。
一个月后,唐忘依然没有下落。
上官泽等人在二十天前就已经前往白水城,而那留守的眼线也准备离开玄湖。他一直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某天夜晚自己陷入了诡异的梦魇,醒来时脑袋剧痛,但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当晚发生的事,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玄湖的诡谲。
云焘这一个月里度日如年,两个月后他还要去白水城为郭启暗中护法,但此刻他的心中完全是一团乱麻,他甚至想不管不顾,直接杀去宸洲。
这些天来,他每每呆望着浩渺的玄湖,一直在麻痹自己,说服自己,唐忘命硬,肯定不会陨落于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绝望,也越来越阴沉,当他发现上官家的眼线准备离开时,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他暗暗发誓,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休想拦住他去为唐忘和阿忆报仇。
当云焘脸色阴沉地从茅屋中走出时,一个老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已是元婴境的云焘大吃一惊。他自己最擅长的就是出其不意,但在这个老妪出现之前,他竟没有丝毫的察觉,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波澜,“这个老太婆,不好对付啊!”
老妪面无表情地盯着如临大敌的云焘。半晌后,这个从未有人听过她开口的老妪,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你也是云奕寒的弟子吗?”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唐忘在沉入玄湖的一瞬间,就感觉周围恐怖的阴气似乎要将自己吞噬,相比之下,那追身而来的元婴剑气,却显得有些不值一提。
尽管唐忘在此之前喝过不少用玄湖水泡制的茶,深知其中蕴含的阴气极为强大,但真正落入湖中,才体会到这玄湖为何被世人称为禁地。除非实力绝强之辈,否则一旦在此溺水,恐怕都难逃一死,而这还没有算上湖里可能存在的恐怖生灵。
不过,唐忘既然敢行此险招,自然并非毫无准备。自从他来到玄湖后,他就一直在琢磨这玄湖水中的奥秘。
他发现,玄湖水中蕴含的阴寒之气非常强大,这种气息是他在过去从未曾遇到过的。无论是阿武的“极阴”剑式,还是阴尊恐怖的阴寒真元,都不如玄湖水中的阴气纯粹。仿佛玄湖是从无极之中剥离出的另一半,没有被阳气沾染过分毫,那是一种完全独立于天地的诡异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