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焘望着唐忘,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却故作平淡地说道,“不过是碎星堂的一些小喽啰罢了,不值一提。只有那个元婴头领还算有点意思,可惜,他也就只是有点意思而已……”
唐忘平静地打断了云焘的话语,“那人临死前骂你碎嘴,说你讨嫌,好像说得也有那么点道理。”
“嗯?”云焘不满唐忘打断他的说话,刚想训斥一番,却突然发现了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不由问道,“你……你能在我的结界中听到声音,这怎么可能?肯定是你幻听了,你就是幻听了,对不对?”
唐忘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这个师兄有时候真的有些不可理喻。那黑衣人首领骂得那么大声,自己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至于云焘的暗影结界,他也承认的确很强大,但强大的只是师兄的修为,而其中的黑暗之力并不够纯粹,无法真正将一切湮灭。与先生试炼中的那股黑暗之力相比,似乎多了不少杂质。
但唐忘不想继续与云焘抬杠,否则整个晚上都将不得清净,会影响他继续思考时间之道。于是,他话锋一转,说道,“看来,这里已经暴露了,我们需要尽快换个藏身之地。”
阿忆也连忙附和,她实在不想再看这师兄弟无休止的斗嘴,实在太过无聊,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 “是啊,云焘师兄,我们接下来的住处你可有安排?”
云焘好不容易才寻回的畅快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只感觉一种无端的胸闷。 “现在是讨论住哪里的时候吗?不是应该对师兄的暗影结界五体投地才对吗?”他心中悲愤地想着。
尽管心中愤懑难平,云焘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别样的情绪,他非常严肃地回应道,“明天我们先去拜访那位前辈,到时候你们就顺便在他那里住下,应该没有人再能找你们的麻烦。”
尽管这是先生早就安排好的事,但云焘却并不想坦诚相告,那个地方肯定会让这两个家伙“好受”的。想到这里,他又似乎稍微舒坦了一点,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云焘的表情并没有人去关注。
唐忘见师兄早有安排,也放下心来,他转身向屋内走去,“我去修炼一会儿,就失陪了。”
阿忆也似乎有些倦了,伸手打了一个哈欠,“师兄,我也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了。”走了两步,她又回头叮嘱道,“师兄,你最好再去周围查探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云焘愣在原地,他张开嘴想说什么,然而看着阿忆的背影,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眼中一片颓然,只觉得自己心很累,所有的付出似乎都没有回报。“罢了,就当帮先生照顾这俩白眼狼了。”他心中自我安慰道。
随即,云焘身形一闪,很快在周围游走了一圈,果然还有两三个碎星堂的刺客在暗中关注小院中的动静。
只是,这夜色如墨,他们又如何分辨得出,何是夜,何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