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开始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小李，你来”，张让出位置。
刚才检查时，张老已经问了情况，看了舌苔，故而李元直接把脉。
几分钟后，多次复核，李元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张老。
“舌质暗红有瘀点，苔白厚，脉沉细。师傅，这好像是血症”。
张老点点头，然后转向老太太，“他婶子，孩子应该不是她妈妈虐待，你们赶紧带孩子去县里，算了，直接去省城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张老的话，让想要辩解的老太太只是张了几次嘴。
老太太可不仅仅年龄大，见过的、听过的多了去了。
病人家属最怕的就是医生皱眉，更怕说出那句：回去吧，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虽然张老没有下断语，老太太从张老凝重的表情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老太太让孙女到院里玩，小姑娘很听话，艰难地在师母的搀扶下走出了屋子。李元本想跟上去，被张老留下。
“张老，您要不就给看看吧”，老太太不甘心，请求道。
“老嫂子，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哪去大医院治疗需要多少钱？”
“不好说，起码是1W起，和家里商量一下吧，尽量多带点”。
“这么多！”老人听到钱数，低声嗫嚅道。
张老和李元对视一眼，也是无奈叹息一声。
“孩子命苦啊，希望来生投个好人家”，老人迟疑了一会，起身向门外走去，连招呼都忘记了打。
“师傅！”
张老摇了摇手，“没有办法，我治不了，如何选择，还得靠他们”。
“中医对这病就没有办法吗？”，李元有点失落。
“有，据我知道疗效最好的就是灵枢九针，但是施针的条件太高，必须产生内息，也就是完成筑基。
何其之难！不过你还有希望，等你筑基了，很多厉害的手段就可以使用了”。
张老从情绪低落中好似找到了一线光明。
得到确切答案的李元，内心的无力感让他难受不已，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早日筑基。
师徒二人各自想着心事，都没有出去看看小女孩。
下午终于来了一个偏头痛的。
也是一位外村的中老年妇女，50多岁的，孤身而来，说是右脸和眼角经常抽抽，最近右半边脑袋疼痛难忍。
一番望闻问切，验证了手部的握合之力。
“老嫂子，你这是中风之症，按照西医的说法就是血管压迫神经，导致右脸无意识抽搐，现在头痛应该是病情变重了。
针灸和药物辅助，应该能够缓解，能不能根治，我也不敢打包票，需要看看治疗效果”。
听听这对答，都开始学习西医的方式，给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如果签订一个家属告知同意书就更像了。
“那行，偏头痛您是高人，我就让您治”。
老人稍一沉吟，就愉快地选择了张老，顺便送出一记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