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坦坦荡荡,高曦月倒是有些心虚,干巴巴道:“本宫积食,来此散步,点了谁的眼?”
阿箬道:“既如此,嫔妾那里有些山楂糕,是否带去永和宫给贵妃尝尝?”
她压低声音,道:“嫔妾的阿玛脱颖囊锥,全仰赖高大人的举荐,嫔妾有个小秘密,愿知无不言,只望报答贵妃一二。”
高曦月心中冷笑,原来是阿玛到了即将升任知府的关键时刻,所以来巴结自己了。
她倒还不算傻,高贵妃眼皮一抬,转身而去,示意她跟上。
延禧宫中,海兰知道高贵妃和慎贵人来看延禧宫的笑话,心中气苦,如懿却是漫不经心地画着画。
海兰忍不住道:“姐姐,你画的花都开了,真的要禁足一年吗?”
如懿道:“别急,该我们出去的时候,自然就出去了。”
咸福宫中,阿箬让新燕奉上一盘山楂糕,便让众宫人退下。
“……娴贵人惹恼皇上,全因妄揣上意,提了追封李金桂一事。让皇上想起身世隐痛,所以恼了。”阿箬娓娓道来。
高曦月倒是一惊:“虽然宫中有些风言风语,但皇上竟然真的不是太后所出,而是宫女之子?”
说着自己捂住嘴,环顾左右。
阿箬笑道:“甭看了,人都在外边呢,听不见您说了什么!您细想想,您的琵琶技艺不知比玫常在强多少,皇上却更爱往永和宫去;皇后娘娘贤良淑德,后宫上下无不敬服,皇上对皇后娘娘倚重有余,却并不十分宠爱,皆因皇上自己出身其实不高,因此对名门大族颇多忌惮。”
高曦月冷了神色,道:“你说这种话,何尝不是妄揣上意,还敢议论皇上,真是作死!”
阿箬道:“嫔妾敢跟你说这个,就是把一身荣辱都系于贵妃您一念之间,可您现在处置嫔妾,没有好处,而若是让嫔妾自此追随,别的嫔妾不敢保证,让您从此把乌拉那拉氏踩在脚下,嫔妾还是能做到的。”
高曦月哼了一声:“看乌拉那拉氏坐困愁城,本宫心中固然快意。可本宫如今没能抚养大阿哥,皇上和乌拉那拉氏又是自小的情谊,这么大的罪过,还给她个贵人之位,本宫又如何能如意?”
阿箬道:“这不还是那回事嘛。皇后待大阿哥好,您也待大阿哥好,可皇上宁可把大阿哥给和亲王教养着,都不想由您二位抚养,说到底就是忌惮着富察家或者高家。
您且放宽心,现在您虽不能抚养大阿哥,可大阿哥送到和亲王那儿,就是皇后娘娘都抚养不了,别说后宫其他人了。谁都没有就是谁都有,您可不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