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通定定地坐着,并无行动的意思,只是嘲笑管迁一番而已。
但管迁现在听不见,他捂着胸口,看着门口在他眼前摇晃,却怎么都走不到头。
研究所的人从他身边走过,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衣角,脚下一个不稳便踉跄着向前栽去。那人没有停,他扶着门框急喘着呼吸,缓了许久。
管登荣坐在书桌前,只往门口的方向瞧了一眼,他在等管迁倒下,他在想平常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管迁在被抽了一千毫升血之后为何什么还能撑这么久。
圣开在外面等了很久,一直没听见动静,就进门查看,正好看见管迁站在楼梯半腰处,虚弱难行。他一个箭步跑了过去,见管迁脸色煞白,毫无血色,握着拦杆的手掌都在打颤,忍不住心疼道:“迁爷……”
“走!”这声音带着虚脱后的沙哑,却又坚定有力。
圣开搀着管迁上了车,离开了澄渊别墅。
“管通的人……”管迁虚弱地斜靠在椅背上,无力垂放在一旁的手臂仿佛没了生气。
圣开急忙道:“大概走了四十分钟。”
“以惗在帝京。”
“宋小姐也来帝京了?”随即反应过来,出口向管迁确认,“那些人是去找宋小姐的?”
“是。”管迁拧眉,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能查到吗?”
“我在车上装了定位,”他刚在外面待得太无聊,见管通的人鬼鬼祟祟的,就随手往那车的底盘上扣了一个定位器,但现在他犹豫的原因是管迁的身体状况,“迁爷,前边有家医院……”圣开试探性问道。
“不用,”管迁撑起胳膊,努力让自己坐正,“跟过去。”
圣开看着后视镜中已经虚弱无力却依旧固执强撑的的管迁默默叹了口气,“好。”脚下力道加重,飞速驶过了医院。
他其实很想问问管迁:宋小姐知道你为她做过这么多吗?
当然,他从不否认宋以惗很好,因为宋以惗真的很好,只是他看到的、感受到的,是宋以惗的感情没有管迁的强烈。
宋以惗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发。
小区楼下的狗叫了好一会儿,她就走到窗边,边擦头发边观察楼下的动静。
有两辆车在小区转悠,狗叫声不止,车已经第三次转到了她的视线区。这些人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还是在找什么人?
宋以惗将毛巾随手扔在一旁的椅子上,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这时楼下的狗已经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