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知夏一直跟在王氏身侧,同知书坐在车辕上。
“念念肌肤脆弱,得选最柔软的料子才行。”王氏口中说着。
林思棠觉得自从王氏生产后,她口中除了北念念就是去了的北辰墨,令她心中莫名不安。
马车停在了青州最大的一家绸缎铺子门前。
“他家的花色料子都不错,以前有新花样时,你大哥经常会带给我。”
王氏站在门口怀念了片刻,冲林思棠说,“你知道这家铺子是谁的吗?”
“谁?”
“孟珏的。”王氏笑笑,“除了他,还有谁能有本事在城中开这么大的铺子,他可不少打着辰砚的名头应付那些府衙,你今日可以好好宰他一回。”
林思棠弯唇笑了笑,“他是个铁公鸡。”
孟珏敢打着北辰砚名头做生意,一定是经过了北辰砚允许的,至少是默许。
原来,北辰砚也偏心眼,会护短啊。
“铁公鸡是在说我吗?”一道有力无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二人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孟珏蔫头巴脑,衣袍褶皱的走了进来。
“少夫人,世子妃。”他打了个哈欠,敷衍的行礼。
一靠近,满身的酒气与脂粉气,熏的林思棠与王氏连连皱眉。
“这是又在哪家花楼度了良宵,也不收拾收拾再出门。”林思棠道。
孟珏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林思棠眼神带了几分哀怨,“还不都是你家男人的错,我孟珏这回,算是栽了。”
听了这话,林思棠挑了挑眉,“什么意思,他带你去的花楼?”
“算是吧。”孟珏又是一叹,满脸惆怅,“进去吧,挑挑有没有喜欢的,我今儿大方一回,送你们。”
“只许一匹啊,不能多拿。”
孟珏率先进了 铺子,王氏准备跟上,见林思棠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王氏问,“是不是因为孟珏方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辰砚从来不会去那种地方。”
“嗯。”林思棠点头,跟着后面进去。
心中却在想,古人言,近朱则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乱言。
回头她得审审北辰砚才行。
孟珏指使掌柜招待王氏, 他自己则从进门就窝在了椅子上,头枕在双臂上趴在柜台上发呆。
小二低声嘀咕,“东家这模样,许是又遇上棘手拿不下的姑娘了,看样子应该比以前那些更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