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刻钟之后,换好装的宁泣带着弟弟宁阙姗姗来迟。简单思忖一番,宁泣摒退了将军府的下人,只留弟弟陪伴在侧,此举甚是符合云敬梧的期望。
赵卷便带着师弟起身行礼,并说明来意。赵卷此次前来就是向宁泣坦诚他们从战场上逃跑的事,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过一些。其实此前,宁泣调查过他们被强制征入军营的原因,就因为国师的一句“灾在东方”的无稽预言,征兵的官员便不分青红皂白,抓些年轻的壮丁就送到了南关战场。彼时的宁泣只顾着居主帅之位制定作战计划,未顾得了征兵是否符合朝廷的征兵制度。
“我军能战胜南杵,主要还是你们提出的声东击西诱敌之策,功过相抵,此事也算过去了,如何?”就像舒义说的,己方的人,又没有通敌叛国之不可饶恕的大罪,活着总比死了好,况且,看这赵卷的神情,想必他自己也不好过。再有,宁泣只想尽快离开都城奔赴南关,她不想因为两个无关紧要的人滞留。
“哦,原来是你们的计谋呀。”立于一旁的宁阙算是明白了,他不由得对眼前的两人有些敬佩起来,坦荡,有智慧,比宫城里只知道巴结逢迎的人好多了。
说开了,赵卷心里的石头一下就落地了,瞬间感觉轻松了。多谢了宁将军的宽宏大量之后,带着云敬梧就要告辞。
“你们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半个字儿没提二王子,这倒让宁泣有些意外。
“哦,当然不是,”赵卷做完了他想做的事,云敬梧也想做他的事。“听说将军明日将启程去南关,师兄和我准备了一些药材,多是创伤药之类。”云敬梧拨弄着桌上的礼物,不经意把一个盒子推到宁泣身边,再不经意地说了句说:“这是专门给宁将军准备的。”“边关将士辛苦,可能用的上。”
宁泣随意瞧了瞧桌上的药材,确实都是些平常的草药,不似一个王子笼络人心的手笔。如果他们带来的是金银珠宝之类的,她定会呵斥他们拿回去,但既然只是些药材,不出于哪个王子之手,而边关将士也的确用得上,宁泣也就让宁阙收了。同时,对他们二人的看法也有了些改变。
出了将军府,云敬梧提议去找舒义喝一杯,赵卷自是同意,可越想越觉得不对。无事一身轻的不应该是他吗,可云敬梧看上去比他更兴奋。依他对他的了解,云敬梧此时应该去马场的,毕竟最近他沉迷于赚钱,虽然他似乎并没有赚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