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查起?”
“十年前,我昏迷了数日,就从这里查起。”江桓的记忆似乎缺失了一块,昏迷前的母妃精神奕奕,红光满面,醒来后的母妃像一下子提前衰老了二十年,成了老太太一般病恹恹的样子。
“可,殿下,现在不是时候。”云敬梧果然猜得不错,进宫前,他便料到了江桓想要做什么,他说,江桓现在最主要的是活命,是时刻关注王后太子,甚至大统领江夔的动向。至于其他的,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继续等。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先是无辜之人的无辜玉镯,这次又是一杯无辜的茶水,溅得到处都是水渍,但是也能看得出江桓的抑制,他是怕茶杯摔落地上,吵醒了里屋的人。
“等你性命无虞的时候。”
“你是说我当下有性命之忧?”
“殿下觉得呢?”舒义不答反问。
江桓喝下杯中仅剩的一点茶水,陷入了沉思。一会儿之后,江桓抬头,严肃地问舒义一个问题:“舒义兄可愿为我跑一趟?”
“莒地?”云敬梧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上等马匹。
“莒地。”
“听说莒地较盛都天气温和,时照充足,正是我之所需。”
江桓进到里屋,拿出一个长匣子,里面放着一柄短剑,交给舒义作为信物,不然,他怕是到不了莒地。
大舅子拖着羸弱之躯为他奔波,江桓自然要做些表示,他看着碎了的玉镯向舒义保证,他全不知情,也无意。舒义无所谓地回道:“在处理感情这方面,小婉有自己的决断,全然不需要我这个做兄长的操心。只是。。。”
“只是什么?”
舒义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宁泣以这种形式向三殿下表示心意,幸好云敬梧不知,不然还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被气得再大病一场。
。。。
云敬梧以为,把蓝樱交给舒小婉,他就可以一了百了。可是舒小婉要顾及到熹妃娘娘那边,自是分身乏术,他也就只有自己带着蓝樱了。从太师府出门,云敬梧把衣袂的一角让蓝樱牵着,再帮她紧了紧白色纱笠,对她说,在她感觉轻松自在的时候,可以悄悄掀开纱巾,看看盛都的人和景。如果不行,就什么都不要看,跟着他就行,如果还是觉得吵闹,紧张害怕,就使劲扯他的衣角。那时他再想办法。
至于想什么办法,不就是再次把她打晕了送回太师府,或者,城外密林。
蓝樱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