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月大概明白周婉莹的心思。
无非是觉得关系闹得僵了些,可错不在她,她为何自寻烦恼?
“闹得家宅不宁,母亲经常生病,内宅中馈更是混淆不清,以往大嫂是如何孝顺,凡是亲力亲为,现在……果真是日久见人心,怕只怕一开始便是装出来的。”周婉莹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她本不愿这般想,可是秦疏月的改变实在太大,让人不得不认为,她以往的好处只是在装模作样。
“若是你觉得我没有对你言听计从便是装的,那随便即可。”秦疏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婉莹,“我只能说,你真像你的母亲。”
一样的榆木脑袋不开窍,分不出真假善恶。
秦疏月离开的时候,眼神从张清雅身上扫过。
她心头一颤,急忙低下头,好像心里的想法完全暴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样,让她惶恐不安。
好在秦疏月离开的很快,张清雅稳住心神,“婉莹,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周婉莹有些懊恼,“表姐,我本来是想着跟大嫂重归于好,可是不知道为何,每每见面,却忍不住的恶语相向,这……这非是我的本意。”
“我都懂,大表嫂也会懂的,放心。”张清雅握着周婉莹的手,温温柔柔地笑,“你且放心,大表嫂日后一定会明白,你是太子良娣,总会有需要你的时候,那时,表哥表嫂自是懂得你的好处。”
周婉莹被她安抚一番,终于是放心了。
秦疏月根本没有想过什么重归于好。
做了就是做了,何必虚伪?
她更没资格替原来的秦疏月原谅这些人带来的伤害。
秦疏月坐在马车里,身边除了马夫,只带着紫珠。
白芷和周良都有任务,不便留下,方林早他们一步去军营见周世峥。
不过,谁也未曾想过,变故就在路上。
出城以后的路变得有些颠簸,不过秦疏月一直闭目养神,身子不动如风,看得紫珠很是羡慕。
“我也曾同方林习武,为何无法这般轻巧?”紫珠有点遗憾。
秦疏月睁开眼看着她,“你更适合暗器。”
“主子,你难道看出我的天分了吗?”紫珠激动且期待地看着她。
秦疏月摇摇头,疑惑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
习武这么久,她是何等资质,难道方林没说?
她不知道,正是因为紫珠资质太差,方林才不好意思说,唯恐她伤心。
不过,他们曾经隐晦的说过,紫珠只要自保即可。
“你看起来……”秦疏月顿了下,“没有杀伤力,容易迷惑敌人,可出其不意。”
紫珠有点目瞪口呆,可算是明白了。
“是我太笨。”紫珠沮丧的说,“我也想帮着主子上阵杀敌。”
“不需要。”秦疏月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我自会护着你。”
作为曾经唯一一个坚定地站在原主身边的人,在她心里,紫珠同样是特别的存在。
紫珠是个豁达的性子,伤心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笑起来了。
“主子……啊!”紫珠正要开口,马车忽然剧烈晃动,她猝不及防地朝着车门扑过去。
眼看着就要扑空滚出去,秦疏月一把将人拉回来。
“主子!”紫珠瞳孔猛缩,眼神惊惧,“马夫!马夫……”
“死了。”秦疏月淡定地接话,转了转扳指,十分平静,“紫珠,待在车里,不要出来,这是命令。”
说完,秦疏月便一个人下车了。
“主子!小姐!”紫珠急得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