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也不用担心,虽说国公府并不参与派系斗争。
但咱们家也算是士族一派,所以自然倾向于右相。”
“但圣上却屡屡打压右派,让为父也很为难。”
“虽然现在跟你说这些早了些,但若说以后你入朝为官,总要学着接触。”
姜宁叹息一声,虽然作为侯爷好像令人艳羡,但要说他背负的担子可越来越重。
姜瑜看着他,觉得自己重新认识了渣爹:“父亲的话儿子明白,但朝堂分裂之势越演越烈,影响的并不只有官场,更关乎百姓。”
“儿子不才,只读过圣贤书,可儿子明白一个道理。”
“那便是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姜瑜认真地说道,“无论哪派得势,最终苦的都是百姓。所以为君者当以民为本,为臣者当为民请命。
若是为了一己私欲而争斗,绝非国家之福。”
姜宁惊讶地看着姜瑜,他没想到姜瑜竟然能说出如此深刻的见解。他心中暗喜,觉得姜瑜并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器。
但心中也隐隐担心,就算他能坚守本心,那也不能独善其身。
“你能有此见识,可见已明大义,为父没有你的学问,但为父懂得做官的道理。”姜宁宽慰道,“瑜儿,记得难得糊涂,就算是未来遇到再多不公之事,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要记住,再大得官也大不过皇上,一切以圣上的意思为准。
为父希望你能在其中坚守本心,不忘今日之言。”
姜瑜愣住片刻,随后郑重点头,“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他没想到这个封建大家长居然会跟自己推心置腹,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姜瑜不知道的是,姜宁自从看到“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有多担心。
自从这句话被卫寒之传开来,大梁多数学子都以此为志,甚至他的官友们见面都要夸上一句:真是羡慕侯爷有这么出众的儿子啊!小小年纪便一心为民,此等觉悟令人汗颜。
姜宁初听这话也许是赞赏,细究之下到惊出一身冷汗。
谁不知道国公府侯爷就是个虚职,以前到好说,那些重臣并没过分关注过国公府。
但自从这个二儿子愈加优秀,突然有无数的目光关注起侯府。
这让姜宁顿感到危机,就连那个只知道学问的老二也意识到不对,来问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