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臣微微叹息,“咳咳……咳咳——”
咳嗽两声,时序政瞬间紧张起来,转向裴书臣,满眼关切。
“好了——过来……”
裴书臣张开怀抱,看着时序政笑了笑。
时序政扑到裴书臣怀里,抹着泪,哽咽着:“不可以了,您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哪有半分刚刚治病救人的沉稳冷静。
师父面前,他也只是个孩子。
裴书臣摸着他的后脑勺,“没事的,别怕,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知道。”
时序政抽噎着,不理人,他是裴书臣娇惯着养大的孩子。
他在裴书臣面前,才不会在乎什么问话不答的规矩,他就知道他现在很难过、很生气。
他只想紧紧拥着裴书臣,裴书臣是师父,也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没有隔阂,只有父子相互关心担忧。
裴书臣微微抬眸,扫了一眼面前三个人。
“老夫没事了,这里留政儿就行,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
这么晚了,他毕竟刚刚一场大病,也疲惫的很。
没人动弹,裴书臣刚欲开口训,就看着季昌宁眼中的愧疚,心里叹息一声。
“师父,那我先带永儿回房了,明日来看您。”
秋庭桉是最像裴书臣的,也便最清楚裴书臣的顾虑。
再加上,现在还是让裴书臣休息才是最要紧,这么多人围着,确实不是件好事。
时序政依偎在裴书臣怀中,不吭声。
“嗯,去吧——”
“宁儿,你留下,老夫有话跟你说。”
裴书臣的目光停留在季昌宁身上。
待秋庭桉走后,“过来,坐老夫身边。”
……
一直握住秋庭桉手心的季祈永,回到房间,小鹌鹑一样的黏着秋庭桉。
好像害怕这种事情,会发生在秋庭桉身上一样。
“知道为什么刚刚不让你说话吗?”
秋庭桉安抚的揽住季祈永,“你哥哥从小就这样,他一般乐呵呵的,没心没肺。”
“一旦生气了,就像刚刚这样,谁劝谁被凶。”
“连翁翁都不敢说吗?”季祈永好奇的抬头。
秋庭桉摇摇头,“不是——”
“你翁翁最疼他,是不舍得说他。”
“嗷,那父皇好可怜……”季祈永喃喃道。
“嗯?”秋庭桉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季祈永犹豫的看了秋庭桉一眼,然后小声道:“我看见,翁翁不开心,就会凶父皇。”
秋庭桉噗嗤一声笑出来,抬手轻刮季祈永的鼻子:“你现在胆子大了,都敢背后编排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