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朵颜部族那位满头银丝的老族长,单人独骑经过一夜驰骋,远远的才看见那柄王帐大纛,可怜座下那匹草原雄驹,在一夜未停奔波之下已然累到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在地上,眼看是再起不能了。
那老族长此刻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爱马,翻了个身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往那顶最大的王帐奔去。
才一靠近便有几十名精悍的羌人护卫围了上来对他喊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闯到王爷大帐。”
年过花甲的老族长见到卫兵反而感到安心,累得一屁股瘫在地上,对那些人喊:“我是朵颜部族的乞乞帖勃尔,你们速速通知塔布囊就说他的老朋友有要紧的事见他。”
说完看见那一众卫兵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继而怒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通知大王就说台吉有难。”
那群侍卫这才不再迟疑,留下两人架起他,余下的全都一溜烟的跑去报信。
很快,那位身披裘皮大氅同样满头银丝的右贤王拓跋布和亲自出了营帐前来迎接自己多年的至交老友。
两人才一见面,那位名为乞乞帖勃尔的朵颜部族老族长便一把挣脱开两名侍卫的搀扶,一把扶住老友的胳膊,迫不及待把昨天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听完老友的一席话,这位羌族部落实际的掌权者面色凝重,他深知自己仅剩的这个儿子,也就是未来绝对的继承者,决计不能在这种时候出现差池,否则的话将来群龙无首的羌族部落一旦变得四分五裂,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对峙多年的大胥军队,而且必将面临虎视眈眈的其他部族的瓜分。
因此这位右贤王没有犹豫,便直接命令手下将领点齐一个万人轻骑队即刻出发,而他自己则率领大军随后。
这时只听那名累到几乎虚脱的老族长说道:“汉人用兵自古狡诈,大王此去应当唤回台吉即刻便返,再则我的五千朵颜儿郎也陷在那里,大王千万要规劝台吉不可意气用事。”
听闻此话,面色沉重的右贤王只是鼻孔重重哼出一口雾气,抬手示意亲卫将自己的老友扶下去休息,自己则转身回到营帐披挂铁甲一手提起长刀在一众内眷的注视中转身跨出大帐。
正面这里,周同看着渐渐露出红光的日头,心里默默盘算了时间,想必整整一夜,那位跟在身后的钟离军师必然也早就安排妥当,然后看着坡下跃跃欲试羌人大军便命令齐军一字排开张开弩矢准备迎接羌人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