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北岸信使很快就被押解到了张茂所在的楼船上面。
张茂看他第一眼,只见这人一身齐军士卒打扮,可是一张脸白白净净,五指修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小卒子。
张茂自得于自己的眼力,能够一眼看出来这人的伪装。
于是张茂大手一挥,下令两侧的军士给他松绑,然后瞪起眼珠子死死的看着那人。
却见到那人被解开绳子之后,竟然不慌不忙的掸了掸身上泥土,然后自顾自走到一旁的案几处长跪下去,怡然自得的拿起一只碗,给自己斟上一碗酒,在张茂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张茂看得有趣,也不阻止他,只等他饮完一碗酒,又倒上了一碗,却也不饮,只是笑着转头看向张茂。
张茂这时候才开口问道:“不知足下是何人,为何会深夜渡江来我军中?”
那人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而后说道:“想必在下面前这位长髯者,便是青州水师的张将军,不瞒阁下,某正是打那北岸军中过来。”
张茂听得更来了兴致,他双眼微微眯起,盯着那人说道:“哦?那不知足下所为何来?”
那人笑道:“某受我家将军所托,要将一封信送予青州刺史郑大人,不知将军可以引荐否?”
那张茂听了之后又问道:“不知阁下口中的将军,是哪一位?”
那人又笑了两声,端起面前酒水一饮而尽,方才说道:“我家将军,乃原代州副将许奋,至于某嘛,我原本是代州司判功曹,如今却在齐军中任了一个小小的功曹参军,我家将军有意想要投效朝廷,故此派我来与郑大人传书。”
却不料那张茂听闻此言眼中寒光一闪,然后冷哼一声说道:“那许奋代州城破之时降了齐军,现在齐军中担任先锋,如今却又欲投效朝廷,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既有书信,何不拿来予我一观。”
却听见那来人也是冷哼一声说道:“书信自然在我身上,可是只能由某亲手送到郑大人面前,莫非将军想要越俎代庖不成?”
不料那张茂这个时候却暴露出来混混本性,一掌狠狠地拍在案几上,随后站起来怒视那人道:“去你娘的郑大人,老子现在怀疑尔等勾结起来意欲背叛朝廷,”随即他冲着外面大喊一声:“来人啊,将这人捆了,把书信搜出来。”
那人这才露出惊慌神色,指着张茂的鼻子喊道:“好你个张茂,你敢私拦密信,不怕刺史大人怪罪吗?”
随着张茂冷哼一声,就有五六个士卒闯进门来,复又将那人牢牢捆住,然后在其身上一顿摸索,终于在贴着内袖处翻出来一封缝在袖口的密信。
只等张茂拿到手里,瞥了一眼,冷冷道:“把他押下去。”
而后拿着那信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