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娘自然是上不桌的,回了屋喜滋滋的盘算着自家相公带回来的硕果累累,一肚子疑问等着问沈非,奈何自家相公请了个不相干的赶骡车的喝酒。
叶昭娘又是开心,又是愤慨,自家相公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现下可好,什么三教九流的都往自家领,还张嘴闭嘴“整治几个小菜”云云,真当自家是个大户人家了!
这厢边沈非和马达推杯换盏的也是二两酒下肚,马达也放开了拘谨,问了问今天沈非的“业绩”,沈非轻描淡写的便掀了篇儿,沈非问到马达的收成,马达探口气,只说是糊口罢了。
确实,马达养的骡子可是大牲口,平日里打些草料对付对付还凑合,但是大牲口跟人一样,隔三差五的必须得给弄点精饲料,米糠麦麸甚至骨粉盐巴都不可少,这也是成本,秋收时节,他家的骡子还少不得帮着乡亲们碾米打场,这可比一口人不差啥,生意不错时候跑一趟清江府,还能落个二三十个铜板,赶上阴天下雨基本上就是干瞪眼,家里的农活儿都着落在家里婆娘身上,日子过得战战兢兢。
其实沈非早就对马达的买卖有了想法,这个时代的人脑子一根筋,也不知道是信息不对称?还是思维定式?
与马达对饮一杯后,沈非缓缓道:“冒昧的问一句,达哥家里可有存款?”
马达一愣,随即便明白“存款”的概念,乡亲耿直,也没啥心眼,于是马达有点不好意思道:“呃……五两银钱吧,给家里大壮存的彩礼钱。”
这大壮是马达家中独子,今年七八岁的样子,满街疯跑,家里的活计也搭不上手,见天的听到马达媳妇满村子追打大壮的咆哮。
沈非闻听马达家有五两银钱的积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货比自家牛多了,自家家底掏空也只剩下百十枚铜板,不禁哀怨自己活的还不如一个赶大车的……
不过这只能说是沈非原身的目标,可不是现在沈非的目标。
沈非觉得马达这伙计人还真是不错,吃苦耐劳,没啥心眼,但是他的思路实在是太窄了,就冲着他乡里乡亲的,尤其是免了自己五个铜板车费这义气劲儿,给他支支招也属实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