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吩咐青花,“这件事情不必让所有人都知晓,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我的腿…还和从前一样,并无知觉,也无法站立,就算有着拐杖,也要有人陪伴。”
“是。”
傅恒钰从沈月蓉的院子里匆匆离去,便跑来了杜菀这。
刚一入院,便让人打了水,将自己的手洗涮了四五遍,才算放下心。
他坐在椅子上,神色中都带着几分厌倦,瞧着面前的茶水,又有些反胃的呕吐上了几番。
“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杜菀有些担心的瞧着她,又吩咐着人再重新去备了些温水。
“沈月蓉这个贱人,他竟然在母亲面前提及想要与我和离之事?甚至还想…让我亲眼看看她那双腿?我想来便觉得恶心至极。”
他又干呕了几回,杜菀便只能站在一旁,拿着温水,偷着空递给他。
“钰哥消消气,姐姐或许…只是最近知晓你一向陪着我,心生不悦,又因母亲逼得太紧,所以才会…”
“如今最为要紧的,还是让姐姐先行将我们的女儿接回来,她一个人在外,我这个当母亲的也忧心良多。”
杜菀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便是一脸的委屈。
傅恒钰也想起了些什么,连忙将她搂进了怀里。
“那孩子…既然已经由了母亲引荐,就算是她不愿,早晚我也有法子让她认下。”
傅恒钰又费着心,连忙安抚着杜菀的心思,“你可千万不要因为那一个女孩,而伤了肚子里的这位,这可是…往后要继承我傅家衣钵的人。”
傅恒钰的私心,早就昭然若揭。
若非是杜菀腹中子嗣被人称作男孩,怕他仍旧不会起了私心,想要将人带回。
可如今的杜菀却傻傻的真沉迷于与他之间的情爱,甚至觉得此生面前的人只爱她。
“我知道,那…钰哥,今日的事又该如何解决?总不能…就这样僵着,不如你同她道个歉。”
“若是道歉有用,又何必如此?”
傅恒钰扶着杜菀坐下,神色中满是掩盖不住的厌恶。
“若她听话,不过是个将军府主母的位置,如今还容得下她,如若不然,那她将军府主母也是时候该让贤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却带着无尽的危险。
这是…动了杀妻的想法?
杜菀着实不曾想过傅恒钰会如此心狠手辣,更是毫不顾及昔日的夫妻之情。
她伸出手,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袖,“你不能杀她,我同你从外而归,又并无名分,腹中还怀了你的子嗣,若不久后便传出当家主母身亡之事,怕是…要让人说三道四。”
“我不想钰哥为了我,平白无故受了这些委屈,钰哥,算我求你,你还是莫要动了他才是。”
面前的女人被三年精致养着,早已不复从前那般瘦弱,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瓜子大小的脸,微微低着的头,略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都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放松。
他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开口,“若是她能有你半分懂事,愿意为了我,为了这府中的安宁,往后撤上几步,我自是能够容得下她。”
傅恒钰如今仍旧觉得一切皆是因为沈月蓉太过执迷不悟,不肯放手,才会如此,可与他们从不相干。
“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