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癔症,听说会传染的,大家快跑。”
此话一出,百姓纷纷往外拥挤而出,显得十分慌乱。
整个公堂之上顿时嘈杂起来,沈月蓉直接干脆利落的吩咐。
“劳烦夫君了。”
迟慕立马明白沈月蓉的意思,带着侍卫上前组织百姓井然有序的离开。
而沈月蓉来到傅恒景身侧,直接用银针扎在他的穴位之上。
这下傅恒景才停止咀嚼,双眸猩红渐渐褪去。
他惊恐的朝沈月蓉投去求救的目光,双手抓着刺痛的喉咙,不断发出嘶哑的低吼。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骨头如同锤头狠狠锤过一般,五脏六腑都在飞快变形。
他想,自己应该是要死在这里了。
沈月蓉见状,眉头一蹙,直接冷声呵斥。
“你只要住嘴,不要再发出任何动静,我就有办法救你。”
尽管傅恒景一向跟沈月蓉关系不好,但他听完这话下意识安静下来,只是跪在地上不断朝她磕头。
因为他知道沈月蓉一定会救自己的,要是此刻换做任何其他人,他并不会相信。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或许是他内心深处也觉得沈月蓉没有做错任何,错的人是他们傅家。
只是永远不会承认这样的事情罢了。
沈月蓉手中银针飞快在他身上穴位落下,同时吩咐人熬煮汤药,给他灌下去后,他直接吐出一滩又一滩的黑水。
最后傅恒景的命终于保住,只是他再也说不了任何话,成了哑巴。
他倒在地上,望着漆黑的夜色与盈盈的灯火,久久没有动一下。
刚才有一瞬间,他仿佛真的已经失去过往,一切在眼前如走马灯一般掠过。
原来,儿时他真的有纯真善良的一幕,连个小兔子都不愿意杀害。
可他的母亲会恶狠狠的咒骂他愚蠢,连个兔子都不敢杀,是个废物。
而且无论他做什么,迎接来的只是恶狠狠的辱骂,甚至动手。
平日里,他的母亲会恶狠狠地对待他,可一旦他动手打人或者做了坏事,反而会夸赞他做得好,要更心狠手辣。
久而久之,他就渐渐失去了自我,沉迷在烟花巷柳之地,爱赌博爱打人,更爱寻求刺激。
可这样的他反而显得空虚,越是空虚,他就越想追求刺激,直到五石散出现在他面前。
此刻他居然有些恨老夫人,从小没有教导好自己,如果那样的话,说不定他真的还能成为一个坦坦荡荡的人。
傅恒景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
沈月蓉眼神冰冷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自己做对了吗?”
傅恒景连忙爬起来,跪在沈月蓉面前接连磕头,他疯狂比划想要说自己知错了。
可沈月蓉压根不想理会,只是淡淡开口。
“倘若你真的知晓错了,那日后便重新做人,坦坦荡荡,纵使流放北疆,只要你坦荡行事,人生就有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