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凑近一看,差点惊呼出声。
只见躺在地上的孩子全身衣服破破烂烂的,上面疑似还有几滴干涸不久的血迹。
他脸上烧得通红,胸口急促地起伏,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不断痛苦地呻吟着。
王大夫赶紧给他解开衣服让他透透气,随着他的动作,孩子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就这么凄惨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天呐!”
付海霞有些哽咽,她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狗娃那皮包骨头的身子上数不清的新旧伤痕。
彭菊兰刚当上妇女主任,也见不得这种事,“真是造孽啊!我说你们下河村是怎么管事的,好好的一个孩子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都快被打死了,就没一个人知道?”
她嘴上虽是在指责跟她一个级别的村干部,实际上却是在暗讽公社干部不作为。
毕竟刘婶子家就在公社附近,狗娃身上的伤一看就是长年累月打出来的,难道就没一个公社干部知晓?
知道她在指桑骂槐的河溪公社干部面色极其难看,但又自知理亏,无力辩驳。
其实他们就是看刘婶子家里穷,她男人腿脚不好,就安排他们到公社菜田里干活,没想到这两口子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期虐打孩子。
更荒唐的是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或者说知道了觉得这是别人的家事就懒得去管。
几个干部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下河村老支书颤颤巍巍地站出来,用拐杖敲着地面大声吼道,“张瘸子呢,赶紧把他给我叫回来。”
有人赶紧小跑出去找张瘸子,等待期间,张大夫给狗娃用冷水降温,开了药给他喂下。
而另一边,江琳被这一连串事的反转惊得目瞪口呆。
她刚开始与刘婶子发生冲突,只是想跟杨雪较劲,不愿让她专美于前。
只要她一口咬定刘婶子虐打孩子,事后回单位里头就能大吹特吹她如何妥善处理好这事,以此作为跟秦主任邀功的资本。
至于那孩子是否真的被殴打虐待,她压根就没想真去管这闲事。
只是没想到误打误撞下,还真让她给撞破刘婶子虐待狗娃的事实,这下子她岂不真成了揭发犯罪的大功臣。
这么一想,江琳一下子人又活过来了,就连身上黏糊糊令她恶心的污秽好像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