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小瞧了我这钢铁般的意志。。。”
彭欣欣哭了，“可你快死了。。。你不还有家人吗？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家人。。。？”
黄鹏失血过多，神色已经有些恍惚，仰头喃喃自语。
“俺娘。。。已经走了。。。俺不孝，去了边境线，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俺应该还是会去边境线。。。”
“俺守护的是千万家，不止俺的小家。。。”
“俺娘。。。俺娘。。。下辈子俺。。。俺当牛做马报答她。。。”
“当然，要是她还愿意要俺这个只会惹她生气的傻子的话。。。”
黄鹏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过泪珠，视线开始发黑、模糊。只觉浑身冰凉，耳朵已经可以听到自己胸膛中那颗心脏的跳动的咚咚响声。
彭欣欣闻言，愣住了，轻喃道，“人民子弟兵。。。守护千万家。。。”
。。。。。。
“从刚刚起你们都在说什么呢？”
特拉神情漠然，将王建国扔在彭欣欣身边，看黄鹏的视线就像再看一只可有可无的蚂蚁。
随意就能踩死，但不会专门去踩。
“你一个怪物。。。当然不会懂这些高深的东西。。。”
“这可是我们龙国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精神。。。”
“你再像人，也只是套了个人皮罢了。连人都不是，又哪里会懂我们精神的底色？”
黄鹏回光返照，眼眸逐渐明亮，紧紧盯着特拉。
“你只是一个怪物。。。”
特拉面无表情。
黄鹏盯了特拉一会儿，血水涂满整个脸面的他，缓慢而又坚定地摆出了战斗姿态。
“你。。。还是跑吧！留在这里也赢不了他的。。。”
彭欣欣回过神，将一切尽收眼底，将黄鹏伟岸的身躯看在眼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哀求道。
黄鹏单腿微微下蹲，嘴角向上咧起，看了一眼彭欣欣，笑容复杂。
有无奈、有坚定、有懊悔、有恐惧、有自责、有迷茫。。。。
但这一切最后都化作了眼中的淡然。
“赢？”
“我知道我赢不了的。。。”
“没人指望我。”
“我这个中队长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些我是最清楚的。。。”
黄鹏淡然的目光重新回到特拉身上，多了一分坚韧。
“是不是玩的时间太长了？”
而特拉只是颇为意兴乏味地挠挠耳朵，无聊自语。
“我很清楚我赢不了你。”
黄鹏继续说道，面上带着决绝之色。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做！”
“这不是赢不赢得了的问题！”
“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