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娴冷笑一声,打算从人群中钻出去揪出那个绿衣女子。谁知,她还没有行动,前面就有了动静。
“珠儿?你居然还敢来赵府排队!”
队伍前面有一个维持秩序的嬷嬷看到绿衣女子,鄙夷的大声呵斥。
“梁嬷嬷所言差矣,我为何不敢来这赵府?”
“为什么你心里会没数?”那个被称作梁嬷嬷的老婆子冷哼道:“你害陈姨娘小产之事,老爷夫人心善没与你计较,已经是待你宽厚了,你不滚得远远的,居然还敢上门讨个没趣。”
“你这老货惯会颠倒黑白!且不说你们府里那个满嘴谎话的柔弱不能自理的贱妾小产与我无关,就是你们这位被全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大公子,他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事我也没有抖露出去,算是给你们赵府留些脸面了。如今,见这位道貌岸然,表面是个人,背后不干人事的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赵大公子夺得了什么一个女支馆子举办的诗茶会魁首,我来看看热闹,再讨个沾染了赵大公子晦气的果子带回去喂城外野狗,这样都不行吗?”
绿衣女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被周围的人都听清楚。
这些言语不仅让这位梁嬷嬷的脸色变了,就连排队的人也都大惊失色,他们过来排队是想讨颗喜果给自家孩子吃了,能沾沾喜气,说不定以后也能做做学问。可是,若是如这绿衣小女子所言,这夺得魁首的赵大公子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那个喜果沾染的不是喜气而是晦气,那这个队到底是排呢?还是不排呢?
“你这贱婢,胡言乱语些什么?再要瞎说我就差人把你打出去!”梁嬷嬷气急败坏的出言辱骂。
“你这老货,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带出来什么样的奴婢!跟你的主子一样心肠歹毒,刁钻刻薄!这也难怪你们赵府中了诅咒,再多钱财也留不住,赵府这丧良心的富贵早晚会像一场梦,一夜睡醒,雕梁画栋化作齑粉,片瓦不留!”
绿衣姑娘咬文嚼字的吐出文绉绉的诅咒,直气得那梁嬷嬷脸色铁青。
“来人啊!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这贱婢丢得远远的!”
几个赵府小厮听从梁嬷嬷的吩咐往前走了几步,又碍于绿衣姑娘是个女子,便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就你们赵府这沾了赵大公子晦气的果子,我想野狗也不愿意闻一下,不领也罢!”
绿衣姑娘狠狠的撞了梁嬷嬷一下,便扬长离开了排的老长的队伍。
“珠儿,你!”梁嬷嬷气得浑身颤抖,指着绿衣姑娘的背影,目光犹如淬了毒一般:“你给我等着!”
花娴看到,绿衣姑娘在撞了梁嬷嬷的时候顺手取走了梁嬷嬷身上的荷包。
这个绿衣姑娘,有点意思!花娴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见绿衣姑娘抬脚走远,便也无心再排队,给侍墨使了个眼色,便朝着绿衣姑娘的背影追过去。
绿衣姑娘是朝着西市的方向走的。花娴和侍墨本就是打算去逛逛西市,便跟着绿衣姑娘,不紧不慢的在她身后几步距离处跟踪着。
绿衣姑娘到了西市后,并没有在任何商铺停留,而是七拐八绕的往一处低矮的民宅小巷子走去。
西市果然不如东市那么繁华,虽然街面上的道路宽度与东市无大差别,可两旁的铺面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光景。西市的铺面以米面粮油杂货铺为主,偶尔也会有一些廉价的胭脂铺子,还有一些装潢低调的医馆。
绿衣姑娘并没有在商铺旁边的民宅小巷停留,而是穿过巷子朝后街拐角处的骡马交易市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