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虎战死,我们给了抚恤金,免除了张女全家的田亩税。抚恤金当中,包含了张女今后的养身费。张女凭着抚恤金,已经够吃饭了,却又去私通邻里无赖,在守孝期间做下苟且之事,实在不应该。”
叶坤摇摇头:“可是我记得,战死兵卒的抚恤金当中,没有明确份额是给妻子的。”
“没有明确份额,但是实实在在的钱,给了张女啊!”
“那也不行,王二虎是战死的,他的遗孀被赶出去,恐怕会让我们的兵卒寒心……”叶坤想了想,说道:
“明日将诉讼双方,还有那个无赖,全部带来大堂,我亲自审理。”
马昭欲言又止,抱拳告辞。
叶坤回去休息,和姜有容说起这个案子,询问她的意见。
姜有容毫不犹豫,皱眉道:“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还不打死算了?”
“不行,不行的。”叶坤摇头苦笑。
这个案子不大,但是关涉到司法公正。
叶坤希望以这个案子为契机,进一步规范益州的律法,减轻刑罚。
其实大鼎国也有明确规定,年轻寡妇必须改嫁。
这是为了发展人口,也是为了社会稳定,达到所谓的“内无怨女,外无旷夫”的一种和谐状况。
但是在民间,又鼓励有了孩子的寡妇守节不嫁,和政策形成了矛盾。
张女的案子里,又牵涉到财产争夺,所以更是一团糟。
从大鼎国现有法律上来说,无论怎么判决,都无法令诉讼双方信服。
次日。
马昭的大堂上,诉讼双方和当地的村长、乡老,还有那个无赖,还有张女的娘家老爹,全部到齐。
叶坤上堂,让马昭宣读基本案情,然后询问当事人,对基本案情有无异议。
三方都承认基本案情,表示无异议。
乡老和村长,也都表示案情明确。
叶坤说道:
“张女守寡,本可以再嫁。但是与邻里少年某甲有私,无媒无聘,有伤风化;又以丈夫的抚恤金赠送邻里少年某甲,有违人情。因为我们发放的抚恤金,是给你养孩子的。张女,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张女点头承认了。
叶坤又问无赖少年:“你和张女的私情,是为了婚嫁,还是为了一时欢愉?如果是为了婚嫁,情有可原,我可以成全你们。如果是为了一时欢愉而坏人名节,又或者是为了张女的抚恤金,而甜言蜜语欺骗,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