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卡斯奋力地切下了自己面前盘子里的一块牛肉,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大口咀嚼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封越泽看着他那不成体统的吃相,还有嘴角不断往下流落的粉红色肉汁,诡异地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愈发灿烂了。
“是极是极。”
“不过没想到道尔家对你的看管有那么严呢,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你捞出来的。”
“啧,他们那哪是在监管我啊!”
“帕尔劳斯那个瘪三虽然暂时顶了我的位置,但是家族的那几个长老可都还没完全承认他呢,道尔家的传家之物可还在我的身上!”
“他怕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帕卡斯本就对帕尔劳斯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什么好感,以前就看不起他那副窝囊样,更不要说现在这个他眼中的废物弟弟居然还霸占了属于他的位置!
要不是家主之位还在他的身上,让他多少有一点心理安慰,他早就和帕尔劳斯撕破脸皮了。
听到帕卡斯主动提起了他们道尔家的传家信物,封越泽的眼中的眸光不由得一动。
“是吗,道尔家的传家之物啊……”
“我们封家好像也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东西呢!”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但是道尔家和封家可没有关系,不信那你看!”
说着,帕卡斯从自己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了半块拇指大小的黑色金属,最上面被打了一个洞,用一根已经褪色的红绳系着。
封越泽看着这块熟悉的金属。
在帕卡斯皱着眉头的注视下,他从餐桌的另一边俯身过来,更加凑近了几分。
“我看到了。”
“果然啊,真的是一模一样。”
“什……你!”
封越泽指尖一勾,那根红绳就被他攥在了手心里,连带着它系着的金属片也被他拿到了手。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拿着桌子上的一把银质餐刀,狠狠地捅进了帕卡斯的心脏。
帕卡斯随后永远地闭上了嘴巴。
“真是……”
“我对你的评价可是从来没变过啊,帕卡斯,一头蠢猪。”
“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的老底全部掀给了别人,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我费尽心思把一个已经废掉的议长带到这种没人的地方,想干什么吗?”
“又凭什么觉得在我没有所求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和一位在任的议长平起平坐呢?”
“你不死,谁死?”
辛辣地讽刺了一通已经永远回不了话的帕卡斯一通,封越泽依旧是笑着,然后松开了握着餐刀的手。
没有拔出来的餐刀牢牢地遏制住了血液的飞溅,只在帕卡斯胸口的衣服上晕开了一片血色。
封越泽没去管他。
反正到时候往海底一抛……宽容的大海总能吞噬抹消掉一切。
他只是捏了两下那张红绳系着的金属片,然后把它往身后一抛,随后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你看这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奥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