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兽身缩到角落,只有一双眸子颤动着。
嘉嘉转身看向床,轻轻一跃而下将床边柜子上的包取下,直接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下。
地上铺了柔软的垫子,嘉嘉席地而坐也不会受凉。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灰球,小手在上面揉捏,面前很快就出现一个透明的虚影。
任子杰很害怕,‘重获自由’的瞬间便想逃跑,嘉嘉手轻合,他顿时疼得哇哇直叫,比白日叫得更为凄惨,更为真情实感。
“我,错,了,不,跑,不,跑。”几乎是从牙缝当中挤出这些虫子。
嘉嘉手一松,他如脱水的鱼一般直接瘫在半空,剧烈地呼吸着。
“说出你的背后的人。”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啊—他跟我说,只要把那个胡萝卜放在地上就可以了,到时候要是有东西进去我只要等它吃完胡萝卜将它拍死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干。”
“那人答应我,只要我做成这件事就帮我换一个身体,让我变成人,变成有钱人,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啊,而且每次来找我的人都不一样,都是凭借一块令牌辨认身份的。”
“他们还让你做什么。”嘉嘉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他们让我将一种白色粉末加到我爹做的胭脂里面,然后卖出去。”
嘉嘉提醒:“白梨梨的荷包。”
“那个荷包不是我这里卖出去的,那位小姐来我家店也是拿了盒胭脂回去,对了,那胭脂就是那人给我的,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你就饶了我吧,我愿意下辈子再赎罪,我想我爹了。”
嘉嘉素净的小脸上面无表情,今晚的拷问她自然是不满意的。
“令牌的样式。”
任子杰努力的思考形容:“上边有一条蟒蛇,盘在一只乌龟上,我只记得这一些了。”
嘉嘉眸子动了动。
蟒蛇和乌龟……她倒是想起书中出现过这个,南宁国国师手下的人就曾经佩戴过那种样式的玉佩。
国师啊……
月光下,嘉嘉琥珀色的眸子浸满了冰凉,与白日那软萌的奶娃没有一点相似,身上道多了一些不敢令人亵渎的神圣气质,任子杰越看越感觉到来自灵魂的畏惧。
“我都说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啊,你要真生气想杀人别杀我,你把我爹的命拿去,我爹可宠我了,为我去死也可以……”
嘉嘉不愿听他的废话,抬手将他的嘴给堵上了。
她的手隐隐发颤,从荷包里面取出一小缕黑色的短毛,数十根兔毛在她指尖逐渐染上神圣的白芒,在任子杰惊恐的视线下,逐一钻进着他体内,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那若隐若现的人,便悄然化作丝缕黑雾,缓缓从那缝隙中消失。
嘉嘉做完这些,整个人摇摇欲坠,汗津淋漓,面色发白,眼神阵阵发黑,最终虚脱地倒在软垫上。
嘉嘉倒下的瞬间,外边的人也醒了,发觉自己刚刚睡着之后皆是慌张,守夜的婢女推门进来便看见倒在地上的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