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声细细的响动,他抬眼望去,发现是车夫进来了。
车夫是个模样老实的正值壮年的男子,下巴满是细细密密的胡茬,平时就是一副乐呵呵的憨态,此时却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
国师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车夫将一张纸条塞进国师手心。
国师借着小解的功夫将里面的内容看完,面色有些难看。
一刻钟前,一群侍卫冲去了客栈。
国师眸光微眯,眼底尽是疑惑。
他们的行踪为何会泄露,他们找到阿姐了没有。
这纸条中没说,或许是没找到。
从客栈到医馆不过一盏茶,问完药童没寻到人就会来此,医馆到此也不过半盏茶时间。
没时间了。
国师将那纸条撕碎混着水直接喝入腹中,他将唇边沾染的水渍擦去,目光沉沉,步子又疾又快。
回到房间后他面色恢复如常,再次变回那温润亲和的样子。
刘大夫的小孙子正好小心翼翼端着熬好的药过来。
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小孩在床边看了一会,跑去旁边拿了一块粗布轻轻擦拭着刘大夫脸上垂落的汗水。
“爷爷,她好像烧得很严重。”
刘大夫点点头,“药熬好了?”
“熬好了。”
刘大夫用布将手上的汗渍擦去,又将脖颈上的汗擦了,站起来对国师道:“等药放凉喂给她就行,喝完药休息半个时辰再看看情况,若是……”
刘大夫还未说完,国师便满脸歉意地问道:“能否帮我配几服药,我一会要带孩子出城,可能不在这里久待。”
“这么着急作何?”刘大夫打量着她,心中有些警惕。
国师早就想好了理由,“内子这两日要生了,我赶着回去陪她。”
“夫人要生了你做丈夫想陪在身侧为何要进城,还是带着孩子进来。”
“孩子顽皮,偷偷跟上来的,我也是到了半路才发现来的,劳烦刘大夫了。”
国师递上一袋银子。
刘大夫接下去配药。
国师将方才吹凉变温的药汤放到嘉嘉嘴边,努力的往她嘴里喂。
许是药太苦了,她喝得本来就不多,反倒是又吐出来了。
一番折腾,刘大夫都抓药回来了,进屋就瞧着男人端着个碗同孩子斗智斗勇。
孩子身前的衣裳都湿了,碗中空了一半,一看就知道没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