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他再次来到这里。
和印象中相比起来,这里明显冷清了许多。就像方正说的,一些家仆已经被转卖或者辞退了。
方源忽然到来,自然惊动了舅父舅母。
作为管家的沈嬷嬷,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卑躬屈膝地将方源迎进了客厅,并亲手奉茶。
方源坐在椅子上,环顾这个会客的厅堂。
许多的家具都已经不见了,布置上简朴寒酸了许多。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舅父舅母手中没有积蓄。
“古月冻土还是精明的,这是他的自保之举啊。他已经退隐,战斗力早已经急剧下滑。最关键的是,他失去了九叶生机草,就意味着失去了维系人际网的底牌,再不能对外施加影响力。”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方源继承了遗产之后,引来了许多族人的眼红和觊觎。
对于舅父舅母来讲,他们同样面对着这个问题。他们手中的大笔积蓄,既是福又是祸。
财不露白,对他们来讲,乃是正确的生存之道。
这时,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舅母就出现在门口。
“方源,你居然还敢过来!”看到方源,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尖声骂道,“你个养不熟的小狼崽子,我们夫妇是怎么抚养你长大的。结果你这样对待我们,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你还好意思过来,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喝茶?你是专门来看我们落魄的样子是吗,现在你看到了,你满意了吗?!”
她一手指着方源,一手叉腰,泼妇一样喝骂着。
若不是方源穿着一身醒目的二转蛊师的武服,提醒着她,恐怕她早就扑上去,撕扯扭掐方源了。
方源被舅母手指着,遭到喝斥怒骂,面色却不变,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一年不见,舅母那一张黄脸,虽然充满了愤怒和狰狞,却难以掩盖她的憔悴。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简约的麻衣,头上的发饰也少了。没有涂脂抹粉,显得尖嘴猴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