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湖广会馆的钱摆州与沈啸楼相识,想找他是易如反掌的事。
看着请帖上的约定地点,白灵筠问道:“宛京饭店是什么地方?”
名字起这么大,听着就不是普通的小饭馆。
戴沛川摇摇头,他也不太清楚。
“我只听柳方他们讲过,说是一个有五层楼高的大饭庄,里面还有好多洋人,只有坐大轿车的人才能进去。”
“五层楼啊。”
白灵筠摸着下巴思忖。
这时期的房屋高于三层以上的基本都是西式建筑,中央银行才四层,这一个饭店竟然比中央银行还高,看来规格不低。
如果钱摆州是因为他把朱老三引进湖广会馆的事跟他算账,属实没必要搞这么大的排场。
太阳还没升起来,白灵筠就起了床,不是他不想睡懒觉,实在是疼啊,翻个身都跟在砧板上打滚似的。
戴沛川把昨天大夫开的膏药拿出来给他贴,衣服一掀起来,发出疑惑。
“咦?兄长,你后腰上怎么起疹子了?”
“啊?疹子?什么样的?”
白灵筠反手去摸,在靠近左边的位置上果然摸到几处小小的凸起,指尖一碰,疼的他两股夹起,火烧火燎。
“我靠,什么东西啊?”白灵筠疼的忍不住爆粗口。
戴沛川找来镜子反照给他看。
皮肤白,后腰上几块零星分布的红色皮疹一眼就能看见。
“这是……荨麻疹?”
白灵筠不太确定。
以前剧团里有个学员被风吹的满脸起红包,又疼又痒,越抓越严重,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荨麻疹,治了有一阵子才好,他后腰上的红疹,从外观上瞧着倒是跟那学员的荨麻疹有些像。
“啥是荨麻疹?”戴沛川从没听过这个病。
“唔,就是鬼风疙瘩,可能不小心被风给吹了下。”
白灵筠放下衣服,“行了,我没事,你把膏药收起来吧,咱俩不是一个病。”
戴沛川猛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昨天大夫也给他兄长写了一张方子。
“兄长,昨天来看诊的老先生不是写了张方子给你吗。”
白灵筠也想起来了,对啊,那爱吟诗的老先生给他切了脉开了药方,让他按方子抓药一天两剂的吃来着。
开方子那会他还没觉得后腰疼呢,如此看来,陈福生还真是请了位神医啊。
两人翻箱倒柜的找药方,可把屋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张药方在哪。
白灵筠扯着昨天换下来的长褂前襟,这种褂子外面是没有口袋的,前襟里有个隐蔽的大内兜,专门用来存放银钱或者信件,安全性和保密性都很好,一般不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