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内,白灵筠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完成了质的飞跃。
伙房得了白灵筠中午留在军营吃饭的消息,大铁锅烧的火光冲天,菜板剁的当当狂响,铲的锅底都快掉下一层皮。
听说白灵筠没吃过大炖菜,怕他吃不习惯,又精心炒了两道特色小菜。
十二点整,正式开饭。
军营的饭菜,多数做的十分粗糙,大锅饭的炒菜工具不是锅铲,而是铁锹,一口咸一口淡都是再常见不过的,偶尔一个不留心,还能吃出点特殊加餐来也不是没有过。
不过,今日的饭菜却做的格外仔细。
白菜切成了细丝,粉条剪成了小段,肉片薄厚适中,肥瘦均匀,连苞米面饼子里都加了胡萝卜丁和菠菜碎。
味道就更不用说了,有史以来就没吃过这么咸淡适宜,香气扑鼻的大锅饭。
军营里有一处饭堂,条件有限,搭建的很简易。
几根木棍做支撑,上面撑着防风布,四面用布帘子遮挡,仅能起到遮风挡雪的作用。
沈律本来提议将饭菜送进营帐里,却被白灵筠果断拒绝了,既然是大家邀请他吃饭,自然要与众军官士兵们坐到一处吃,单独在营帐里摆小桌子算是吃的哪门子饭?
沈律为难的看向沈啸楼,白老板身上还带着病呢,饭堂四面漏风,饭没吃好,可别再把身体吃坏了。
沈啸楼也没有要劝慰的意思,反而握着白灵筠的手往饭堂方向走去。
沈律用力拍着脑瓜门儿,要命了,这要是把白老板吃出个好歹来,回头老爷和夫人肯定饶不了他。
其实白灵筠心里清楚明白的很,当兵的都是一群铁血硬汉,得知自己马首是瞻的顶头上司与一个男人成了婚,而且还是当下地位最低贱的戏子,心中必定是不爽的。
今日沈啸楼带他来军营也大有为他正身的意思,几个为首的军官合伙想留他吃饭,八成也是想让兄弟们都亲眼瞧瞧,与自家司令结婚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款式的。
说句最通俗易懂的话,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不管他与沈啸楼如今的感情升温到什么程度,对外也好,对内也罢,他们都已经成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虽不必去刻意讨好谁,但也不能丢了沈啸楼的脸面。
来到饭堂,沈啸楼、白灵筠以及沈律三人同坐一张桌子,沈律坐在最外侧,以便随时照料。
桌子正中央放着两个大瓷盆,一盆白菜猪肉炖粉条,一盆苞米面饼子。
沈律给二人各盛了一碗菜,夹了两个饼,心里总觉得是军营里这些个不省心的合起伙来欺负白灵筠,对待白灵筠时比往常更加尊敬上心,称呼上也自动自觉改了口。
“少爷,趁热吃。”
白灵筠接过饭碗。
“谢谢。”
军营里的饭菜清汤寡水,沈律怕白灵筠吃不惯,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小瓶子,盖子一拧开,浓厚的香味飘散出来,竟是价格不便宜的芝麻油。
白灵筠一见沈律拿出芝麻油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抬手按住他的手臂。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