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沈啸楼是他的直系下属,斥责他的下属犹如当面打他的脸。
于私,他与沈渊是过命的兄弟,与沈夫人是自幼的玩伴。
而如今,沈家小子又同自己唯一的儿子结为眷侣。
不论从哪方面看,他都该护着这位儿婿的,于是刚才在电话里就多说了几句,想着提前通个气嘱咐嘱咐他。
他正说到,若是遇上那些个粘牙爱挑刺的于议会上当面指责怒斥,便叫他学一学景家老三那个滑头,适当的示弱卖惨,再伺机反击。
当然了,如果可以,最好跟他家老子,他那个人精兄弟取取经,毕竟哭天抹泪堵嘴这一招,连他都招架不住。
结果呢,电话里沈啸楼“嗯”的一声,答应的倒快,但那道笑声是怎么回事?他推心置腹的传授经验很好笑吗?
他现在不仅是这小子的上峰,还是他、他岳丈……
段开元犹疑两秒钟,应该……是岳丈没错吧?
不行,他得再查查书籍,看看有没有哪本书里讲解过他们这种婚姻里的亲属关系。
——
白灵筠没在书房里找到切巧克力的刀,最后是用沈啸楼的咖啡搅拌匙挖了一块巧克力下来。
他这一生,不,这两生,除了唱戏、赚钱外,第三大爱好就是吃。
在吃这方面,他基本不挑嘴,只要好吃,甭管荤素,他都爱。
来到民国后他没亏过自己这张嘴,尤其认识沈啸楼后,吃穿用度比在现代时还高质量,高标准,高水平。
巧克力在当下算得上奢侈品了,纯外国进口,国内没有任何一家代工厂,并且这个时期的巧克力,即便在国外也是手工制作,没有机器量产,售价本身就不便宜。
小口的含进嘴里,入口即化,微苦丝滑。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
转眼见沈啸楼讲完电话,连忙挖了一块巧克力送到他嘴边。
哄小朋友似的张大嘴巴,“啊——”
沈啸楼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张嘴将巧克力含进口中。
“好吃……唔……”
话没说完,被一只大掌按住后脑勺。
半晌,沈啸楼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白灵筠的面门上。
“巧克力太苦,要中和一下。”
白灵筠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堕落了,沉沦了,色欲熏心了,如此油麦的土味情话从沈啸楼嘴里说出来,他竟然觉得心里爽爽哒。
但很快他又释然了,油不油,土不土还得看谁说,但凡面前之人没有一米九的大高个,帅到人神共愤的俊美脸庞,以及完美的八块腹肌和比他命都长的大长腿,这话他都听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