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开几服药喝上,把热退下去,但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夫跟殷府认识多年了,殷府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找他。
如今这般说话,殷思允便着急的说道,“大夫您有话直说,我爹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把脉后,又观其气色,并没有发现什么大的病症,所以老朽猜测,或许病不在身,在心。”
“大夫您的意思是?”殷思允一头雾水。
“老朽的意思是,我能治身体上的病,但治不了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啊!就看公子,您知不知道殷老爷这心病源头在哪。”
“老朽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看殷老爷自己了!”
说罢,大夫给开了几服药,殷管家忙让小厮去熬药。
殷思允自从听了大夫的话,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殷公子,你没事吧?”游宗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殷思允回过神来,看了看身边的人,摇摇头道:“无碍。”
“殷公子,殷老爷他会好起来吧?”岳知希上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无知觉,脸色灰败的殷老爷,担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殷思允颓然的坐到凳子上。
“世人都赞我爹与我娘是情深义重,我娘死后再不肯续娶,我祖父祖母为此不知掉了多少眼泪。”殷公子缓缓的说道。
“十岁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为此还暗暗自喜,毕竟大家族里多的是身不由己,多的是表面功夫,而我很幸运,是因爱而生。”
“直到十岁那年,我爹喝的醉醺醺的,和我祖母他们大吵一架,愤然离家,我怕他出事,跟在他身后,他一路踉跄,走出了城,来到了两个坟前,才知那是他的夫子和师娘”
“我爹痛哭流涕,一直说抱歉,说自己失信了,我也是从那时便知,爹是情深义重,可是,那个人,并不是我娘。”
“大概,他这些年,一直在等,等那个人回来,如今人确实已经回来了,却阴阳相隔”
“人啊,全凭一口气撑着,一旦没了念想,支撑着的那口气便泄了,气泄了,人自然就活不下去了!”
“我爹,大概是……”
殷思允没说出口,岳知希几人却已经泪湿了眼眶。
“不是有郭神医吗?他都能治好我哥的腿!”游书茗急切的说道。
“对啊,您不是能请来郭神医吗?”岳知希经游书茗提醒,也想起这么个人来。
“不一样的,人要是存了死志,那定是必死无疑了……”殷思允眼睛通红的小声说道。
这么多年,虽然,他没见过他娘,可爹尽到了父亲的责任,凡事都不曾强迫过他,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