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闯这样想着,很快将表妹善意的提醒丢在了脑后。
日子,在生活战车的轮毂中粼粼而过。
在一路风尘的四处奔波中,陆闯继续忙着开辟新的业务市场,为妻子讨来穿金戴银的生活,送女儿上了最好的幼儿园。又计划着送她进重点小学和初高中,将来只要有可能,还要送她出国留学。
看着幸免于火灾的妻子和女儿,陆闯的心痛中忽然浮起沉重的自责,他想起来了,有几次,他无意中发现妻子的枕头上有大片的潮湿。
为什么当时没将此放在心上呢?
现在想来,那一定是被妻子的泪水打湿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那些看似甜美的微笑又有多少是被泪水催开的花朵呢?
多年以后,即便是医务工作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对“微笑抑郁症”有所了解或关注的。
微笑抑郁症也叫阳光型抑郁症,它具有极强的隐蔽性,特点是外表微笑,内心悲伤。所以患者的表情并不代表心情,他们的微笑更像是保护自己的一副面具。
白天的笑,夜里的哭,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因而很难被身边的亲人或朋友发现,及时就医。
此类患者正如同《小丑》里写的那样:掌声在欢呼中响起,眼泪已涌在笑容里,启幕时欢乐送到你眼前,落幕时孤独留给自己。
微笑抑郁症多发生在性格内向、完美主义者、自尊心极强的人身上,他们大多是都市白领或从事服务行业的人。
“方老师!”
交班完毕,方子圆正要去更衣室,忽听有人轻声喊她,回头看时,见一个实习生向她晃了晃手中的座机话筒,又冲她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方子圆对她笑了笑,走过去,接过话筒。
“子圆,你今天晚上还要加班吗?”
“不用了。”
方子圆说完,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从电话的这一端送入王海波的耳朵里。
王海波受到感染,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突然抬起另一只手,一下捂紧嘴巴,一个将要冒出喉咙的哈欠被强行堵回去,支棱着滚回肚中,撑的胸腔一阵难受,想说的话也被硬生生堵住。
最近出差,王海波去了温州和义乌等几个城市。回来后,一连几天,方子圆不是加班就是替班,两人很长时间没能见面了。
“海波,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刚才有个同事过来拿东西。”王海波随口撒了个谎,继续说:“我刚听说‘好再来’从外地请了个手艺高超的烧烤师傅。今晚开烤,我们去那里吃烤羊腿吧。”